你倒是会在父亲面前卖乖呢!”林晟略带几分生气地说,“十万大军给你好了!父亲那么喜欢你,多求几次肯定答应的。” 缪泠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懂这是发什么疯。 感受到对方不悦,林晟嬉笑着缓和气氛:“父亲怎么那么喜欢你呢?教教我呗!” 这能怎么教?皇上态度好是因为侯府没有威胁,她更不会是威胁!林晟想学的话,便得废弃一身武功学问,再遣散身边所有谋臣武将。 “别闹!”缪泠轻声呵斥。 “说什么?怎么声音小小的呢?可是冻着?”林晟故意逗她。 说话间林晟越走越近,缪从文“尽职”地推一把,说:“你挤到我了。” 林晟狐疑地看着,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还知道找借口。莫不是一直在装傻? 中宫里灯火渐渐暗下来,帝后已经安寝。 皇后撒娇道:“今天事情真多,大典上要走那么多路。” 说着便把小腿盘到皇上腰上,示意他捏捏。 皇上照做了她便觉得高兴,然后捏着嗓子问:“陛下以后一直这样爱妾吗?可不会变心?” 皇上没有正面回答,轻轻地挠痒以示惩罚。 俩人闹到累就并排躺着,没有进一步亲密。皇后确认了夫妻感情,便有心情开始操心子女,问:“陛下怎么看待缪泠这孩子?” 皇上简单明确地说:“没坏心,有能力,会做事,人也讨喜。你就知道她说话哄你,但听着还是高兴。” 皇后点点头,跟着抱怨:“她啊,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随即有点儿难过:“从前那么喜欢晟儿,这次回来俩人不知怎得生分了。” 皇上笑说:“不打紧,让他们一起去新州。魏国公……软的还是不行,得打到他服气。” 皇后笑闹:“什么?他还有福气?” 仓州城内有宵禁,适逢新帝登基执行得更加严格,街上连一只野猫都没有。 信武侯府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车夫轻轻地拉动缰绳,以免动静大惊着沿街的人家。缪从文已经坚持不住,上了车就趴在信武侯腿上睡。刚眯一会儿突然醒来扑向缪泠,说:“阿姐香香的。” 信武侯往自己身上闻一下,他也不臭啊! “一会儿你阿爹问起,想好怎么说了?”信武侯问。 “实话实说。”缪泠打定主意。 “不必,你阿爹藏不住话儿。”信武侯认真教导,“不要学你阿爹的脾气,莫要妄议皇家事。” 缪泠听后闭口不言,一会儿又忍不住说:“太爷爷不想知道吗?” 信武侯撇撇嘴:“有什么新鲜?” 如此一说缪泠变得宽心不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人关心大少夫人死活,只想着消除影响,她替大家伙拿一个主意,即便这主意不够完美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真正关心大少夫人的人觉得妥,便已经足够。 缪泠此刻特别想要得到肯定,便有点儿着急地就着车厢内的灯火将那封信展开阅读。乳母当然是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但更多篇幅是描述大少夫人如何可怜,最后留了一首诗隐晦地规劝缪泠: 种花莫种官路傍, 嫁女莫嫁诸侯王。 种花官路人取将, 嫁女王侯不久长。 信武侯眼神锐利,倒着看也能一目十行。缪泠还陷在情绪里,信武侯已经快速看完,问道:“你以为呢?” 缪泠缓缓回神,摇头说:“不会,我们就是侯府啊!” 信武侯哈哈笑,转而问正事儿:“对新州是什么想法?” 缪泠懵懵地抬头:“救灾救急么,明日便出发,去了才能确定是什么状况。” 信武侯摇头:“晚些去,早到的话魏国公未必领情。” 缪泠:“我去为了百姓,又不要他领情。” 信武侯笑道:“魏国公不领情就不给你开门,你要一路打进去吗?不能光想着做好人,要懂得做好事。” 缪泠乖乖点头,她挺喜欢听信武侯讲大道理,觉得都是大智慧。 不能光想着做好人,要懂得做好事。 这句话像一棒槌敲在她脑袋上,敲出过往许多旧事逐一反思,自觉还有相当大的成长空间。 她学到了,但撒娇着埋怨:“太爷爷既有主意,为何不直说?我又不是不听!句句都像在考验我,试探我,特别讨厌。” 缪泠有什么感受就直接说出来,信武侯也是个坦荡人,反问道:“考考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