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幸免。本来就处处缺粮,这一茬麦子若是再收不回来,不等洪水肆虐,就已经一地白骨。” “啊,哦!”林晟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本来酝酿一肚子甜蜜的情话,听见缪泠谈正事儿,只能全部憋回去。 “冼钟已经试验过,军中用于建材的烘干房可改良之后在民间推广,雨天收麦子也不怕。”缪泠一脸忧愁,“我让赖大运组织割麦,可他不听,觉得我居心叵测。卢国公想来也不好劝,还得你去说才行。” “那我,我们?”林晟深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似的样子,“我去乌城,你回琼州,我还可能再去更远些的菀州,你还想南下征服凌国……以后再见面要等到几时?” 缪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又觉得合情合理,他的心思不是一直摆在脸上? 林晟继续说:“我以为这次是个好机会,拿下京城之后我们一起治理。” “林晟!”缪泠再次高声打断,“没有我们,你只想着乌城和先登军就好。琼州从来没有否认你们的付出和功劳,答应的事儿也不曾反悔,只是从前都是直接支持乌城建设。先登军若觉得不满意,征得乌城同意后,琼州才能改而支持菀州。” 林晟脸色不好,缪泠变得小声但态度坚定:“不能让我们双倍付出啊,对不对?” 林晟在意的却是另一句话:“没有我们?是什么意思?” 缪泠心中升起一股厌烦,好像三月的雨、六月的烈日、九月风、十二月雪……一切如期而至,他们果然又要走到吵架这一步,从来就不能好好交流! 缪泠干脆扑灭一切模棱两可,直白地说:“林晟,我不喜欢你,不会对你心动。你可仔细考虑需要什么补偿,别是以后回想起来觉得吃亏。” 林晟脸上神情呆滞,肌肉渐渐变得冷硬、刚毅。从前或许还能自欺欺人心存幻想,这一刻再也装不下去。缪泠说不喜欢他,还要给他补偿…… “吃亏?”林晟语气中透露几分危险的气息。 他走上前来,脚步踩得特别重,仿佛要把地面砸穿。他站在缪泠面前,把小腿插到她腿窝处轻轻一拐,缪泠便像二月的柳枝般软倒下来。他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把缪泠放倒,然后亲一亲。 吃亏?如果这段感情在这里戛然而止,他觉得最吃亏的就是从来没跟缪泠亲热过。 以前缪泠抱着他睡,他还傻乎乎地以为守规矩些能博得佳人好感。 就应该早把这事儿办了!缪泠便不会总想着分辨从前和现在,反正都是她的男人。 林晟现在的思想就是这高度,缪泠对他了解并且有防备。林晟及时搂着腰以免真把佳人摔着,缪泠却趁机拔出佩剑往他胸前挥去。 三尺长的佩剑“唰”地一下子拔出来,声音清亮,动作干净利落,林晟整个人都精神了! 林晟也拔剑,横在胸前格挡。 “当!” 俩人都使出全身力气,利刃相交发出刺耳的响声,在雨夜里也格外清晰,而且传得远。 虽然双方的护卫都知道帅帐里连条狗都不会随便放进去,但听到兵器声还是紧张。缪泠的护卫仅犹豫片刻便被清荷带领着冲进去,培忻挠挠头,无奈跟着冲。 他们竟然还是晚来一步,帐篷内已经挤满人,篷布被刮开几个大洞,风雨直往里灌,屋顶被掀开。 突然出现的这群人是林晟的暗卫,但他们此刻没有保护林晟,反而急得去夺他的剑。 缪泠好像受伤了,单膝跪地,用长剑撑着。 清荷赶紧过去搀扶,缪泠说:“没事儿,膝盖疼。” 她把佩剑收起来,再喊一声:“别打了。” 军营里随时戒备,一点儿小动静都传得很快,何况是帅帐里的打斗声。士兵听到动静纷纷去喊长官,不一会儿就全员到齐,都来看他俩又闹什么。 缪泠突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一次把话都说开,省得以后再有误会。 林晟仍然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把佩剑往缪泠面前丢,说:“我何曾对你动手?又是我的错?好!我就站着不动给你砍!” 缪泠不说话,他又进一步把佩剑捡起来塞到她手里,然后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腹部刺去。 剑刃刺得深,鲜血滴滴答答在俩人脚边晕开。 所有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包括缪泠。 在场都是上阵杀敌的猛人,对人体要害部位再清楚不过。林晟这一剑看似扎得猛,其实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他现在的为人就是这样,爱占便宜,爱耍小聪明。 风雨潇潇,帐篷破开大洞,雨水劈头盖脸吹过来,脚边的那一点儿血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