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叫谁?”林晟问。 “培忻没跟你说吗?门口那位老者是冼钟,跟你爷爷同朝为官的。”缪泠一脸坏笑,“礼貌呢?也不知道主动去打招呼。” 以前林晟就是这样教育她,现在都还回去,就算是“知恩图报”! 林晟别扭得不肯去,挑一块饼子塞给缪泠,随口问:“午饭没吃?” 桌上都是很顶饱的点心,就差把馒头端上来。 “不是你急着找我?”缪泠问。 “看起来你们也着急议事。”林晟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门口。 陈颖、罗蒙和周非等琼州军中重要人物全部向中军大帐走来,奇怪的是一群人都顶着大太阳站在外头。不一会儿谜底解开,罗蒙和姚哲开始吵架。 缪泠咬了一口之后把就饼子拎在手上,再没有动它。林晟拿过来撕成一小片喂,一边说点儿什么转移注意力:“大家都很关心他俩,看来不是小事。” 这招并不好用,好不容易趁缪泠不注意把饼子塞进嘴里,她抿了一口就吐出来。 林晟嫌弃:“脏不脏啊!” 缪泠看过来一眼,他立刻认怂,抓着缪泠的手抬起来,帮忙把饼子吃掉。 缪泠呆呆的,不是感动,也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儿难过。他们做过更亲密的事儿,互相吃口水根本不算什么。但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林晟这样做便有点儿卑微讨好的意思。 二公子无需如此的。 林晟心里完全是另一番想法,觉得是成功调戏人家占便宜。看到缪泠呆呆的不说话,便觉心中忐忑。 “我没有恶意。”林晟狡猾地辩解,“冬天里饿的呀,咱不能浪费粮食。” 张进在门口急得喊:“小姐,你倒是出来劝劝!” 林晟坏心地把缪泠拦着:“外头热,别出去。他也不是要你劝,就是看不得咱俩腻歪。” “咱俩在一起,琼州菀州都不看好。”林晟夸张地叹一口气,继续说,“昨儿先登军跟我告状,说琼州兵切菜用两个菜板,一个切蔬果,一个切鱼肉。先登军恨不得把切肉的砧板放进锅里熬汤,琼州军竟然还嫌弃肉味儿” 缪泠觉得好玩,捂着嘴笑,特别娇俏。林晟喜滋滋看了会儿,才接着讲述:“我就说,恩,挺合理,若是咬一嘴果子都是鱼腥味,确实倒胃口。” 缪泠轻声说道:“我知道先登军都有什么说法,对不起,你们在军中的一切我都知道。” 林晟惊讶:“有什么对不起?” 缪泠想了会儿,据实回答:“你从前不爱我多打听。” 林晟听罢眼神复杂,但就只是一瞬间,很快恢复轻松的样子,数落道:“国公府就是规矩多,从前没学好,你别往心里去。” 林晟很快调整好心情,缪泠却因为一句话又有点儿掉进深沉的回忆。于是他在说点儿轻松的逗她:“你知道那事儿吗?琼州军只用过筛的细粉做点心,先登军看见这样浪费就上去教训伙夫,结果一言不合打起来,一边打架一边还不忘护着面粉!” 缪泠始终一副失神的样子,林晟提到点心,她就注意到他拿着的饼,然后下意识地一点一点扯着玩。 林晟觉得浪费粮食,但也没阻止,继续上一个话题:“士兵告状多了,大概真是觉得琼州的就是先登军的。把地盘送给琼州军之后自己吃不饱,结果琼州军过得那么奢靡。你猜我后来怎么让他们消停?” 缪泠当然不猜,她还是呆呆的。 林晟便自问自答,傲娇道:“我说算计啥呢,以为你们将军的野心就是菀州和琼州这两块小地方吗?” 缪泠仍然没回应,林晟便点一点她的下巴:“不好笑吗?你不会连这个都知道吧!” 缪泠终于有回应,轻轻嗯一声。 林晟夸张地说:“这也知道!难怪每天处理公事到那么晚,原来还要看这些无聊的事儿。” 帐篷外越吵越夸张,姚哲几次三番亮出兵器。帐篷内岁月静好,林晟一屁股坐在桌面上,把缪泠拉到身前半圈着。 他有时候喂口吃的,有时候摸摸脸,始终绞尽脑汁讲笑话给她听。军中的事情说完,还讲一讲从前打渔的际遇,只恨这一生太短,三五句话就能总结。 自己的故事都说完,他便关注一下缪泠:“今天在烦心什么?竣村的事儿我看你不是很有把握吗?” 缪泠好像有点儿被拉回现实,踩着小碎步离他远一点儿。林晟不舍地伸手拉一下,缪泠也没生气,就是垂眼看一下,他马上收敛得松开手。 他很乖,奖赏也很好。缪泠最见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