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盟军。南面若是发起攻击,我们再配合着从东面包抄。” “好像响应魏国公,实则单干。”陈颖总结一句,然后不太认同地摇摇头,“联盟最怕盟友各怀鬼胎,说出去还容易让人诟病。最终把盟军失利的责任甩给我们,也是够恼人。” 缪泠玩笑道:“若前去会盟,我们的装备粮草更好,盟友们看了眼红,也容易惹事生非。” 她很认真展示幽默,但大家似乎没听懂,一个笑声都没有。 为了这次出兵,中军大帐里连续讨论三天三夜,把历史上相同状况下可能发生的变故全都想一遍并提前准备对策。 然而变故总是产生在人们意料之外,船队刚出琼州地界,艾启就急急忙忙派信使过来报告:“民间如今对小姐多有不满,主要有两件事,一是不满小姐对樱州趁虚而入,二是不满小姐从水路进京,认为此次名为援京,实则剑指梁帝?” 缪泠脱口而出:“如何剑指梁帝?开皇陵?” 信使:“赖大运……” 缪泠尴尬地笑一声,没往心里去。过后陈颖便来教导她:“不可对梁帝不敬。” 缪泠仍然不在乎,陈颖进一步说:“信武侯始终一心思梁。” 缪泠心里清楚,大家原本是对梁帝失望透顶,后来实在是张星更不争气,才演变出“人心思梁”。但这些话缪泠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觉得现在不必要讨论这些,而且她开始有点儿讨厌陈颖总一副代表太爷爷的架势蛮横地约束她。 缪泠有自己的意志,以太爷爷为学习的榜样,但并不想完全模仿太爷爷的为人。 好在陈颖足够成熟,察觉到小姐不开心,马上退让道:“小姐怎样高兴都好,开皇陵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可乱开玩笑。” 缪泠也足够懂事,马上把心里的不快打散,笑眯眯道:“好,以后再也不说。陈叔叔,我没那么小心眼儿。一时脾气上来了,你别搭理我,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然后她进一步拉着陈颖的袖子撒娇:“人说家和万事兴,我们家这么和谐,一定会万世兴盛吧!” 陈颖眼神闪烁,内心很复杂。每一次他们闹矛盾,他已经尽量快速退让,但最后总是惹得缪泠妥协示好收场。这让他觉得自己被重视,同时也觉得心酸。从中可以看出来小姐很缺乏安全感,怕把他惹恼,怕他会离开。 他已经很努力保护小姐,但无论他怎么做,对小姐来说似乎始终不够。 陈颖一边心疼,一边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辅佐小姐了。他总是心疼小姐,不忍心她受委屈,更不愿意她太过受累,当然更不会让她涉险。然而成大事者哪有轻松的? 小姐可以有更大的作为,长此以往岂不是被他耽误? “小姐不要误会,我并非是要离开,实在是如今能力与眼界不济。”陈颖有言在先,然后才接着说,“我只会引导你如何做一位侯府小姐,但小姐现在可以有更高的成就,我的辅导反而成为阻碍。所以我想让主上再派一个人过来,小姐以为如何?” 看缪泠一脸恼意,陈颖好笑地说:“‘再派’不是‘另派’,我不走的,好不好?” “陈叔叔真觉得我可以有更高的成就吗?”缪泠自嘲一笑,“我有自知之明,并非目中无人的小儿。无论文治武功哪一方面,在天下英才面前,我都排不上号。我有如今的势力,是因为我勤勉,肯出头。” 缪泠实话实说:“从前别人不肯出头,不想担一个挑起战争、乱臣贼子的骂名,所以我才能有所作为。如今无论大梁还是大尚都已经名存实亡,此时起兵毫无负担,甚至可以打着平定天下的名义。连魏国公这样谨慎的人都站出来号召联盟,以后起兵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成规模。” 河道水流湍急,俩人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船体累计摇晃百八十回,毕竟楼船最大的特点就是重心不稳。 缪泠说:“我的野心并不大,心中所想不过是乱世之中保命,进而占有一席之地活得漂亮。不完全依赖父兄,若能为父兄助力则更好。” 周非进来站了好一会儿,等到缪泠说话告一段落才开口报告:“竣村的弓箭已经拖延两天不发,是否需要调用琼州储备?我们如今乘船北上,无论攻防都太依赖弓箭远射。” 缪泠问道:“如何两天都等不得,难道竣村有变?” 周非不敢隐瞒,坦白道:“我们对竣村的控制少,便难免与我们不一条心。先前送弓箭过来时就多有怨言,说要被戳脊梁骨,造这么好的武器不去打外敌,反而对樱州重拳出击。” 缪泠不高兴道:“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周非急忙跪下认错:“先前以为不过是几句抱怨的闲话,竣村工匠与我相熟才嘀咕几句。我深知小姐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