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会做人!林晟离开这么久,赵恒、郭客至都面目全非,只有你全身而退。” 培忻顾左右而言他:“将军现在好像赵恒,每句话里装满成语,显得有文化。” 林晟羞恼:“老子才不稀罕!” 装有文化干啥?为了配得上缪泠? 另一边,周非刚出琼州就遇上捣乱的。 护送队伍庞大,百姓不敢硬来,于是使点儿绊子让车马倾倒,漏下来一点儿粮食渣子也好。 起初周非不与他们计较,但很快消息不胫而走,说小姐的兵仁慈,总是愿意漏出来点儿什么。 一开始只是碰瓷,突然窜出来阿猫阿狗惊着驴马,物资车倾倒之后便有等待已久的百姓冲出来哄抢。后来越演越烈,用上拒马、绊马索,甚至在雪地里撒铁钉。 这严重耽误运送的速度,还容易使士兵受伤。周非不愿再忍,瞅准一个兵强马壮的捣蛋鬼追打进村庄。 朴州民风彪悍,村庄都修得跟山寨似的。石砌的圆拱形寨门,只有两扇房门那么宽,城墙又厚,从外面看进去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寨内情形。 这种防御形式周非最是熟悉,入了寨门下台阶,然后就该遇上一个个寨堡。寨堡有两层,下面是通道,上层是碉楼。通道两面设门,不想让外人通过就关门打狗。碉楼开窗,既可以瞭望,亦可以远射。 即便外侵者有幸通过碉堡,仍然面临无路可逃的境地。若想往回退,寨门一定已经关死,继续往前逃则是遇上更厉害的关隘。关隘通常有三个出口,呈丁字形,进去之后首先面临迷路的危机。 基本到这一步,大部分外侵者心态已经崩溃。 这些都是周非十分熟悉的防御工事,他有几十种方法破解,但是现在赶时间,他选择最简单的——引蛇出洞。粮米、肉脯和干果分成小包投掷到山寨里,任“村匪们”喊破喉咙也不能阻止乡亲哄抢。 道路上拥挤着的大半是同村人,周非带兵进村的时候,村匪既无法将之诱入陷阱,也不能放箭。然而周非的行动完全不受束缚,破碉楼、拆陷阱一整套动作干净利落。 这情形就像小孩子拿弹弓打他,他拿出绝世好剑把弹弓削成一片片碎木屑。 抓了人当然不能杀,押着他们一起上路,一路上“游街示众”!顺便充当劳工,毕竟路上已经病倒不少。 村匪见没有性命之忧,放下心头的大石,并开始油嘴滑舌:“周将军,我们又要以儆效尤劝退其他歹人,又要帮忙押运,走这一趟打两份工,工钱怎么算?” 周非:“工钱不是已经给过了?刚刚丢进山寨的物资就是你们的工钱。” “乡亲们还能吐出来?” “哦,那就当你们为乡里做贡献。” 等到进入永吉县城之后事情就变得顺利许多,痦子一早接到消息,组织人手来相助。病倒的劳工就地安排医治,并在永吉县另雇一批。 痦子原本还担心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发现周非是领情的,便骄傲地不得了,四处宣扬:“我说了呀,我跟小姐熟的!你们以后还笑话我吹牛不?” 周非提拎着帽檐把人揪回来:“不许打着小姐的名义作威作福!” 痦子连忙摆手:“没有的,坏人来了才打着小姐的名义壮胆。” 周非笑说:“哦,既仗着小姐的名号,便不能输。” 周非对小姐崇拜、信任,小姐既愿意照顾痦子,他自然没有意见。他只是谨慎地排除一些隐忧,譬如将来痦子行凶作恶败坏小姐的名声。所以故意借机当众跟痦子撇清一些关系,但又愿意亲近以示交好。 缪泠做事周到,准备了许多礼包一路分发。大宗物资自然是送到朴州由晁刺史统一分配,但途径之地各有困苦,不能让人家眼巴巴看着物资打门前经过而不得,于是途经郡县都送礼包,权当感谢他们对押送队伍给予方便。 各郡县收了礼,随便指几个人带路,便能让押送队避开大部分的坑。 本来就是给朴州送物资,然后还得感谢朴州各级郡县给予方便。这听起来很荒谬,所以林晟不懂不理解,没有准备这一手,途经风州时就把路越走越窄。 又一次遇到大雪阻路,他们刚准备就地休整等待锹镢军铲雪,正是最放松的时候,突然鼓角齐鸣,紧接着四野喊杀声震天,静谧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千万人“破土而出”。 敌人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分成十个人一小队平躺仿如睡大通铺,身上盖着草席,草席上铺着厚雪。隐藏得极好,走得很近也看不出大雪之下有异样。 草席一掀,放眼四周皆是敌军,林晟等人已经完全被包围。 林晟当机立断放弃粮食,这些人服色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