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精气支撑,破布袋般任人拖动。 清荷出声提醒道:“架起来走。” 不管将来如何审判,此时想留她体面。 “是不是到时间了?”缪泠委屈地看着袁闲,“我想出城!” 其实她不爱掺和顺王府的事情,这群人从小锦衣玉食,也不缺学习的机会,若是有心上进,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就能从泥潭中自救。如今长成这副模样,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教好的。 也许吃些苦头、受点儿磨难,反而有利于成长。 为这点儿破事奔波简直浪费时间,她只想见林晟! 陈颖好像完全不知小姐心中所想,难得直白且热烈地夸赞着:“小姐今日处理得极好,周县令一上任先审王府的案子,能树立起威信。” 絮絮叨叨好长一串,没有一句是缪泠爱听的。陈颖那么心细的人,看不出她只想回家吗? 住客栈里其实很不方便,房间不够,很多士兵只能在大厅打地铺。陈颖和常辛也紧张,总担心有刺客。平溪县夜里的巡逻力量只能管住老实人,根本防不住有心作乱之人。 缪泠无奈,只好跟陈颖撒娇:“我想二公子了。” 想回去,想陈颖点头。 陈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道:“小姐不可荒唐。” 是想说荒淫吧?缪泠噌一下脸上辣红,无力地辩解着:“我只是想他!” 他们约好的晚上见啊! 客栈老板娘难得见到缪泠,兴冲冲地过来说话,有点儿报告工作的意思,还把芸娘找来一起汇报。大到刑事案件,小到粮肉价格波动,全部细说一遍。 平溪是在变好,但远远称不上欣欣向荣,毕竟底子单薄。市面上什么都缺,药材、粗盐等等价格高涨,因为无法自产,而道路受阻难以运输。好不容易运进来一点儿,那也是历尽千辛万苦,价格自然卖得高。 她又想林晟了,觉得他是对的,不应该在平溪耽搁太久。待在平溪是解决不了平溪的问题的,需要先安定天下。 陈颖问缪泠取佩剑检查,擦拭一番之后还给她,靠近时轻声说道:“人家信任你,兴兴头同你说正事儿,认真些。” 缪泠正襟危坐:“晓得的。” 芸娘反应好些难处,言下之意是希望缪泠帮忙解决。缪泠都认真听着,但思量一番,没一个是应该由她出面的。 譬如妇人不服芸娘,看着原来任其欺凌编排的小姑娘如今耍官威,怎么受得了?于是,取证录口供时不肯配合。这种情况,缪泠能怎么办呢? 她是世子,而且身后有袁都督和先登军,以这样的身份去到平溪县一位妇人家里,喝令她以后配合芸娘查案,老实作证……听起来多少有点儿欺负人。 缪泠说道:“你上门问她,她不肯说,下次便带到衙门问。” 芸娘:“她说我要抓她,公报私仇,把一条街的人都喊出来。” 缪泠笑道:“多好的机会呀,让这街的人都看看,女捕快怎么公正办案。” 老板娘在一旁帮腔:“下次再去时你同我说,那么大动静几个捕快是震不住场的,我带街坊邻居去助威。” 芸娘本可以早早请老板娘帮忙,老板娘也可以第一时间主动帮忙,但俩人非得在缪泠面前闹一闹才能行。芸娘怕自己人微言轻请不动老板娘所以从前没敢提,而老板娘多少有点儿讨好缪泠的意思才这么积极。 缪泠都看在眼里,但没多计较,这种事本来就应该让她们自己去协调,最终让百姓自己做选择。有时候还应该顺应百姓,更多人支持芸娘,她重用芸娘,如若不然就得换人。 老板娘也是百姓的一员,不能总是看缪泠面子行事,得是她真心信服芸娘才行。 这一夜缪泠睡得极浅,时常醒来恍惚以为林晟就在身边,摸一手空,心里一片怅然。 陈颖小看她了,怎么可能是耽于寻欢作乐呢?她就是经过这件事更加明确地感受到林晟的爱护,他总是小心翼翼,以她的感受为先。 如此翻来覆去,直到四更天才沉沉睡去。天明时却见窗外阴暗得很,平溪难得下起雨来,跟她的心情一样。 清荷从屋外进来,带着一身清冷寒气,在暖炉旁站了会儿才走到床前:“可要多睡会儿?客栈总比帐篷里舒服,气味都疏朗些。” 话是没错,可她觉得林晟身上的气味最好闻。 “那再多睡会儿?”清荷眼里渐渐升起笑意,“如此我便让二公子先回去,午后再来接小姐吧!” 话没说完缪泠就掀被子下床,急得不行:“快更衣!” 她倒是想就这么跑出去,但外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