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你快些送我去卢国公府。” 缪泠掏出匕首,在姨母倚靠的茶几上轻轻一划,桌面丝滑得被分成两块。 她说:“夫人不必担心,我很厉害的。” 既然存心吓人,当然要把她吓得够呛才行。 没听过侯府小姐的“美名”吗?敢作威作福到她头上来! 姨母的女儿钱时桦赶紧走过来挽着手臂不让母亲发作,小声劝道:“女儿想起来了,她应该是那位缪小姐,就是在皇宫里残杀陈国公义子,又去凌国抢夫婿的那位。” “啊!” 姨母呆呆的,好半晌说不出话。 时下有不少女将,她原先只当缪泠是其中之一,没多在意。引路的士兵先前只是模糊地说一句:“小姐与二公子相熟,夫人若暂时无处可去,可随我们来。” 她看缪泠士兵不多,猜想又是一个想要通过她攀交卢国公的小人物,因此特别趾高气扬,使唤起人来毫不客气。 钱时桦继续说:“太后原是有意撮合表哥与缪小姐,后来与凌国开战时表哥上战场,此事便不了了之。” 钱时桦声音虽然小,但总得保证母亲能听见。缪泠站得近,因此也听个清楚。自己的故事在别人嘴里荒腔走板地谈论起来,怪新鲜的。 发生在京城里的事情传播广,这些闺阁中的小姐们也爱打听。京城之外她与林晟亲密相处虽然不瞒着人,但却鲜少有人知道。 缪泠感到有些气闷,她排一出好戏,观众却只看开头不看结局。气死!她安排那么些精彩的桥段,全给浪费了! 钱时桦关注青年男女婚配时况,陈佳雯的关注点则在于富贵荣华的演变传承,经女儿提醒马上想起来缪泠已经被册封为世子。她赶紧行个礼:“是臣妇眼拙,见过世子。” 缪泠轻轻嗯一声,意兴阑珊。这位姨母不是好相与之人,但她不会在自己面前不规矩了,除非有一天信武侯府倒台。 真没意思,顶着世子的身份,恐怕从此以后坏人都要见得少了。 坏人多有趣啊!一棒子打断一根贱骨头,嘎嘣脆。 姨母小心翼翼地问:“世子可否送我等去往卢国公府?” 她是不太敢去招惹那位当上卢国公夫人的妹妹,倘若有世子相送,妹妹碍于情面应当不会将她拒之门外。再者,一路上跟世子打好关系,将来她与二公子成亲,就算自家妹妹去了,钱家也还能继续与卢国公府打好关系。 缪泠不知道姨母心里的算计,也不感兴趣,只是冷硬地回道:“夫人说笑,您这一家子浩浩荡荡,人员齐全,还要请夫人多照应我才是。” 缪泠决定拔营,这地方奶妈都能找到,想来已经暴露个彻底。早饭只有大饼和粥,姨母一家难以下咽的样子,缪泠也不管他们。不爱吃正常,不强求。自己吃完就带着打头部队先走,负责伙食后勤的留下来慢慢收拾。 姨母茫然失措,拉住一个士兵问:“世子对我等是何安排?” 士兵:“夫人给二公子写封信吧,我们派人送去。” 啊?不是应该给妹妹写信吗?怎么直接向外甥求助?何况她跟外甥也不熟…… 士兵:“我们可不一定能送到国公夫人手上,夫人可写给二公子转交。不过,二公子已经去往俞国前线,再转国公夫人怕是要耽搁不少时间。” 姨母:“那……世子要把我等安顿何处?” 营帐都拆了,他们住哪儿?虽然也嫌弃住营帐,但好歹比风餐露宿强。 士兵:“夫人安顿好之后与我们知会一声,以免二公子问起寻不到人。” 姨母生气,但不敢发作。若没有林晟这层关系,缪泠可能压根儿不搭理他们。乱世之中赠一顿饱饭送一封信,已经算是帮大忙。 姨母掏出纹银塞在士兵手里:“小兄弟,世子与二公子是何情谊?” 先打探一下俩人关系如何,她再决定可以在缪泠面前“得寸进尺”到什么程度。她若有本事安顿自己,怎么会士兵随便两句话就跟着过来? 姨母又塞一枚纹银,再问:“世子这是去哪儿?” 士兵把银子掂一掂,两枚纹银互撞乒乓响,拒绝道:“夫人,这是刺探军机。” 如何行军怎么会告诉外人? 士兵没把银子还给夫人,而是给了她身边的丫鬟,算是顾及些脸面,然后就去忙自己的。 原本是觉得自家小姐脾气古怪,不爱奉承二公子的长辈。但士兵们仍然保持恭敬,也是真心想帮他们解决困难。反正要跟常辛大哥保持联系,不差多带一封信。 现在是不想伺候了,这群人太不懂分寸,打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