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晟输了。 缪泠很快乐! 培忻说对方人不多,而且队形松散,比流寇还不如。 比流寇还不如,那就是流氓。 于是,也不知存心想在心上人面前炫耀还是怎样,林晟一马当先喊人家出来单挑。 一位五大三粗的莽汉骂骂咧咧现身:“我就说这样埋伏不行,看吧,一下子被人揪出来!” 树林里稀稀拉拉走出来一堆人,一个稍微斯文些看起来像读过书的男子走到跟前,拱手道:“朋友,误会了,我们没有要拦路的意思。” 莽汉惊讶道:“徐兄不是让我们拦着吗?就当是练手。” 斯文人:“休得无礼!” 说完又是对着林晟拱手:“如果在下猜想得不错,这位是卢国公二公子吧!” 莽汉:“啥二公子,不是说小娘子吗?我看看,是不是在车上?” 林晟也不知是恼了,还是急了,还是两军对阵就这规矩,反正是很有点儿傻里傻气地爱护着心上人,说一声“看招”就跟莽汉打成一团。 缪泠其实没有认真见过林晟武功如何,听见打斗声便推开车门看得津津有味。 虽然这一次本质是拦路抢劫,但听双方言语争锋内容也算是为她打架。 多有意思啊,好看! 她对林晟自然是信心十足,一点儿不慌张。 结果林晟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莽汉使的是双斧,斧头看着跟断头铡似的,巨大、瘆人。 林晟用剑格挡一下,嗡嗡嗡嗡长剑震荡发出一串鸣响。 培忻赶紧扔一把长的枪过去,好歹能沾点儿长兵器的优势,透过挥舞的双斧的缝隙攻向莽汉。 结果输得更惨,莽汉只在收招的时候用斧头柄轻轻一扫,就把长的枪折断。 培忻大惊想上去帮忙,林晟却不让靠近。缪泠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说好的单挑打到一半躲却在部将身后,会被她看轻。 结果,后半段完全被莽汉压着打,一招失利之后在地上滚了两个来回仍然没能逃出攻击范围,眼看大斧子就要落在大腿上。 “不可!”斯文人大喊,冲过来把莽汉撞开,还把林晟拉起来。 怕莽汉打得上头,一直护在林晟身前。 “哥哥护着他做甚?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莽汉把斧头扛在肩上,打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儿也不累。 缪泠小声谋划:“把他拐来做从文师父怎么样?从文要是也这般厉害,我就放心了。” 清荷认真分析:“这种人难训,但是一般孝敬老娘,可以先把他娘接来。” “万一没娘呢?” “……” 缪泠:“有娘教,怎么会做……贼?” 陈颖解释道:“这边义军多,我看这批人里有文有武成分复杂,想是其中一支。” 否则一般情况下,这两种人不会走到一起。 朝廷管他们叫“流寇”,但信武侯府叫法跟民间一致,管他们叫“义军”。 朝廷每年多收粮食,当初说好的代为保管以备灾年。结果等到灾荒真的来临,朝廷却用各种借口推脱迟迟不肯开仓。 老百姓拿回自己存放的粮食,又有什么错? 这一次攻打凌国,粮草迟迟未到,就是因为后方许多粮仓被义军抢占。 前方将士没有错,后方百姓也没有错,追根究底还是陈国公没用,既算不准前方,又搞不定后方,结果就是两处都遭难。 斯文人的口才是真好,三两句就把双方说得……更加火大。 莽汉说:“俺都没使全力!” 林晟嘴硬:“你且等我伤好,改日再战!” 幼稚死了! 斯文人灵机一动,指着缪泠说:“改日再战、改日再战,今日到此为止,莫惊着小姐。” 双方一致转头看缪泠,哪有一点儿惊慌的样子? 陈颖和常辛驾马往中间靠拢一下,像两扇大门合拢把缪泠藏在身后。 斯文人再一次拱手道:“缪小姐,在下林影,这厢有礼了。晁大哥时常提起当年缪侍郎援手之恩,因此才得以在张星眼皮子底下逃脱。” 缪泠和清荷对望一眼,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只能是那一次了!让她们开启人生第一次逃亡的事因! 林影的的说法很危险,显得老爹跟反贼勾结似的。 缪泠谨慎回道:“时局变幻莫测,父亲当年作为一个外任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