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掀开椅子墩儿看一眼完事儿。 出城不久,缪泠就出手把驸马打晕,自在地在马车上坐了一路。 快到周飞老家的时候,遇上一支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跌跌撞撞,花轿撞上马车,缪泠便深不知鬼不鬼从窗户钻出去。 她没有成全廖汾的万全之策,但有全身而退之计。 廖汾若能不管不顾放下一切,他们可以一起逃。 可是在廖汾心中,军队比缪泠更重要。 与将士们在一起,他仍然是将军,跟着缪泠走,以后就只是侯府婿。即便朝廷不追究,他也再不会有什么前途。 无论廖汾能扯出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在缪泠心里,原因只在于此。 她的一片真情,不如他的前程。 若是将来凌国大一统,廖汾的地位会更高,今日所作所为还可以被称颂一番,识时务、投明主。 清荷着急地伸手检查:“小姐没有受伤吧?下次再不能这样一个人冒险!” 缪泠摇摇头:“不是说好的送葬队吗?我都有点儿不敢过来了!” “扣扣!” 有人敲一敲窗框:“你不是想看成亲吗?看个够!” 是林晟的声音。 缪泠欣喜地掀开车帘:“听说你受重伤,已经没事了吗?” 林晟又不说话了,特别傲娇地一夹马腹跑到前头,离她远远的。 他就是着急看一眼,确认她安全之后就放心了。 只有一个人回来,真好。 但心里还是有气,就那么喜欢廖汾,还想去抢亲呢! 不止是想,她真做了,厉害死了。 毕竟这里是凌国境内,一群人一刻不敢松懈地马不停蹄赶路两天,进入沛泱郡才敢稍作休息整顿。 但也不敢太放松,毕竟沛泱郡如今已经被凌国城池包围。 当初一场大战,只有沛泱郡保住了,虽然代价很大。 林晟俨然一副荣归故里的模样,进城后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热情又恭敬地喊:“二公子!” 缪泠便忍不住一阵心疼,可以想象当初的守城战一定打得非常狠。林晟肯定是每天在城楼上站岗,所以大家都见过他英勇坚毅的模样,并心生崇拜。 “你的伤真的没事吗?怎么不回去休养?”缪泠关心地问。 传闻伤在手腕上,骨头都砍断了。 说话间她便上手撩他袖子,主动拉拉扯扯,似乎完全忘记上一次分开时俩人闹得有多僵。 林晟伸手把人推开,用力挺猛,推得她脚下趔趄。 一是愈合中的伤口狰狞,怕吓着她;二是怕她一靠近自己又冲动了,然后再一次闹得不可开交。 真是不公平,她想亲近就亲近,他反客为主一下,她就哭唧唧。 心里这么想着,他嘴上就照实说了:“男子的肌肤是能随便看的吗?” 哈? 缪泠怀疑他伤了脑子。 两方人马汇合,人数实在不少,包下两间客栈才能完全安置妥当。 林晟和缪泠分开住…… “你是傻的吗?”林晟破口大骂。 “将军克制点儿。”培忻不怕死地建议,“缪小姐刚刚失去所爱,这会儿正难过,您别把人逼得太紧。” 培忻觉得虽然自己也不太会追求女子,但是看将军自由发挥然后撞得满头包的样子,他还是挺有资格上任爱情军师一职。 林晟好像是听进去了,但是这边客栈刚上菜,他就跑到另一边客栈去:“看看那边菜色怎么样,别是怠慢了人家。” 男人们一落脚先吃饭,啃了两天干粮,馋死了。女人则是先回房,擦擦手、洗洗脸,换一身没有灰尘和汗渍的干净衣服。 “小姐怎么不来吃饭?”林晟大嗓门道,“还为他茶饭不思呢,多出息!” “吃的。”常辛指一指中间一张空桌,那里菜上齐了,人还没落座。 林晟大摇大摆地坐过去,让小二添了米饭便开吃。 他也是男人,落定第一件事就是填饱肚子。 缪泠下楼时看见他,微微一愣,然后无语地坐下。 不请自来,还比主人先动筷子。 好吧,行军打仗生死一线,顾不了什么礼仪,她努力把他的行为合理化。 反正,这一桌菜她和清荷两个人也吃不完。 缪泠换了一身女装,是刚买的沛泱郡女子常穿的款式。面料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