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高墙、铁网、探照灯,那个老头是跑不出去的,除非他只在里面活动。 这时,他才第一次走到黑雾中心,摸着地面有些湿滑,像是地下有股气流蒸出。 小时候,他偶然听到爷爷和父亲的交谈,两人都在担心暗室会不会被人发现。是什么暗室,他不得而知,但他隐约知道爷爷和父亲在八大监藏有秘密。 难道这个监房下有暗室? 他趴在地上,听着下面的声音,最初没有动静,一会儿之后,他听到了拉扯锁链的声音和有东西坠落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细微的尖锐铃声。 走廊上的灯管突然全部爆裂,碎片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铃声一阵比一阵急促,刺得他头痛欲裂,立时昏倒在地。 再醒来是被人拍醒的,他迷糊着眼看向那人,气息微弱地问:“你是谁?” 老头在他耳边道:“你祖上曾经关照过我,如今我也不愿看他们的后人受这份窝囊罪。等会儿,你别吱声,一切有我!” 说完老头走向对面床坐定。 刘山海这才发现,原本的黑雾已经散去,天还未亮,整个监房非常黑暗,只是在他的鼻尖缭绕着一股血腥味。 天刚泛白,刘山海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对面的人,见他监服上全是深色的斑块,右裤腿膝盖处已裂开,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 那人坐在对面床边,闭眼休息着,脊背挺得很直,丝毫不见受伤的影响。 突然,那人睁开眼,开始嚎叫:“恶鬼!你哪里逃?” 那人猛扑向他,拉着他滚到地上,不停撞向地面。 刘山海被磕得头破血流,想起老头的提醒,咬紧牙没有吭声。 很快,他们的动静引起了整个监区的喧闹。狱警来了,见此情景,迅速分开两人,把两人全部带走了。 刘山海看着被狱警扶着的那人,只见他膝盖处已露出森森白骨。 之后,刘山海被送进了精神病疗养中心,在里面治疗几年后,就被释放回家了。 好几年后,刘山海偶遇隔壁的狱友,狱友告诉他自从他和那老头被带走后,监区的怪事几乎绝迹了。他俩的监房被彻底翻修了一遍,在翻修时发现地下有一条细小的裂缝。翻修的人见裂缝不大,便填补上又新敷上水泥。之后,那间监房再进人,就再没发生过怪事了。 郝大富一把推开身后的刀疤,抱怨道:“阳阳,之前你怎么不说呢?多重要的事啊!” 刘阳阳摸了摸鼻头:“我爸都进了疯人院,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赵一慧感叹道:“外公笔记上没有详细写明,原来还发生过那么多事!当年,那支幕后势力竟然和东洋人有瓜葛。” 刘开文反复回想刘阳阳的话,笑笑道:“那个老头是他吧?在转运途中,他们可能出了意外。” 出意外?郝有富则想起了那只黑甲阴爪,心想王叔真没骗他,不是谁都像莫家人有那么好的身手,能够轻松对付铁棺老尸。 话说要谁像莫家人那样不人不鬼,也得疯。 “唉,啥叫魄尸?莫家人也算魄尸吗?” 刀疤一掌呼上他后脑勺,嫌弃道:“死人才叫尸,莫家人死了才是魄尸。” 吴为不满地看向刀疤,挤到两人中间:“我很好奇,为什么卫谏认为阵法失败了,而千百年后那具转生仙童的尸体却还活着?” “石母!”赵一慧道:“其实古墓和石脉都不是最重要的,不管是那支幕后势力,还是莫家,他们最终要得到的还是石母,只是连灵族人都对那片禁区没有把握。‘山姑子下山,只余两户凌’是指被卫谏屠族时逃出的两个人吗?为什么被称‘两户’?” 刘开文默了默,沉吟道:“一户山北,一户山南。” 郝有富一下明白了,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雅和眉!不过,我们怎么找?” “往偏僻的地方找!” 让刘开文一筹莫展的倒不是灵族,而是四大族背后的那双眼。他们做事太过谨慎,一旦任务结束或暴露后,就会金蝉脱壳,让人捉不住尾巴。 张小刀在一旁拉了拉他,小声道:“刘哥,这些箱子里装的是耙子祖宗的笔记,诡异故事汇!” 几人心里一震,如果按照耙子所说,他祖辈详细记录过江都府里的怪事,也许他们能从这些笔记中找出一些线索来。 刘开文看向刘阳阳,后者心领神会,转身跑出地下室,不一会儿便带来耙子的口信“随便看”。 几人见时间较晚,便结束谈论,准备各自回房,刚走到小院中心,便听院门被人扣响。 刘阳阳打开门,身形一僵,问道:“你姓莫?” 院里的人都停住了脚步,纷纷看向门口。 郝有富大步走到门前,惊诧道:“你怎么来了?” 刘开文站在原地,心中升起一丝希冀:“有富,请他进来!” 郝有富让了让,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跨入门内,脸上戴着一副墨镜,却是满脸寒霜。 “是我!” 张小刀瞧见来人,瘪瘪嘴,心道怎么来的是这个神经病。 赵一慧脸色一沉:“莫开煦!你来有什么事吗?” 莫开煦不看她,反而看着刘开文:“我估计你们下一步计划是灵族了吧?” 院内没有人吭声。 莫开煦继续说道:“恰巧我对灵族很感兴趣,能算我一个吗?” 郝有富一听,连忙找出门外,复又回来,问道:“就你一个人?你那些黑手下呢?” 莫开煦这才转眼看向郝有富:“我一人足矣!” 郝有富转了转眼珠子:“你来晚了,院子里已经住不下了。” 莫开煦朝着刘开文的方向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