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慧补充道:“在汉代,‘丙’、‘闵’二字的发音非常相似,只是‘丙’字的发音重一些。吴为,你从哪里知道丙严这个人的。” “集团的培训资料里提到过这个人”,吴为道:“不过只简单地写了他擅长各种机关的设计营造,被征用去修建皇陵。” 郝有富看看几人,奇怪地问:“你们是说丙严没死,他就是最后那个手下?” 刘开文点点头:“这样就能解释很多问题。卫谏后人皆从母姓,如果卫谏的爱妾其实姓丙,因为丙严从皇陵里逃跑出来,不得不改为闵姓,所以她的后人都跟着姓了闵。” 郝有富感叹道:“老祖宗们可真随便啊!这个闵氏和丙严是一家的,然后闵氏生了卫谏的孩子,就是闵家的祖先,算起来丙严也是我们的祖先,他说的话自然可以代表闵家。难怪我看洋房地下祠堂和古墓里那么相像,都是出于丙严之手!” “不仅如此,还有连芯锁恐怕也是丙严发明的。” 赵一慧听刘开文一说,想起了莫开煦的话,难怪当时他那么笃定她会开锁,莫家知道丙严和闵家的关系。 郝有富奇怪道:“笔记里说闵家手里原先有两块玉牌,其中一块给了我祖爷,那莫家手里应该有三块。为什么莫家抢了我们两家的玉牌,也只有三块半呢?还有,从四大监下面挖出来的铁棺就是卫谏的棺材,洋房下悬着的铁棺是莫家第一个尸变人的棺材,还有一具木棺是谁的呢?” 郝有富说完看向赵一慧,赵一慧却没有答话。 刘开文插过话题道:“莫家先人误吞青珠石,压制了他尸变,为什么贾晶坐在石脉上,反而尸变了呢?” 吴为琢磨道:“或许不是压制了尸变,而是少量的青珠石减缓了他尸变的速度,又阻止了身体肌肉和器官的腐烂,只是时间的问题,最后他也尸化了。” 郝有富点点头:“后来那帮人去了四大监,扑了个空,又转到了洋房,遇到堂祖爷。” “等等!”刘开文突然打断郝有富的话,转头看向刘阳阳,“阳阳,你爸爸在四大监里呆过?” 刘阳阳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呆是呆过,就是呆在栏子里面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听说你爸爸后来去了380,为什么会去380?” 刘阳阳摸了摸鼻子,长叹一声,对刘开文说道:“就因为我祖爷和爷爷做过四大监的看管,到我爸的时候既当不了兵,又进不了工厂,只能下乡。下乡后在农村找了我妈。后来,我祖爷没了,爷爷又病了,没人照顾,我爸趁探亲,带着我妈回江市,就赖着不走了。 郝有富特别好奇:“你爸说的啥?” 阳阳瘪了瘪嘴:“刀子知道,我爸看人是眼珠子往右斜着看,其实这毛病就是在四大监里落下的。” “为啥?” 郝有富不明白斜眼和进栏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爸睡的靠左墙的床!” 郝有富在脑子里想象着睡靠左墙的床会怎样,想到一个可能性后,小眼睛半眯起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他脖颈朝右,眼随头瞟向后面,只见耳后贴着一张青黑的脸。 十几年前 刘山海坐在押运车里,懊恼地抱头不语,右边脑侧一抽一抽地疼。之前他被板砖伤到头顶,医生检查后说是外伤不严重,可之后他脑侧时常地疼,就像有人挑起他脑门筋一样。胸前挂着一个名牌,上面写有他的名字,还有审判的罪名。一想到之后,家里只有怀孕的老婆和瘫痪的老父亲,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到了地方,他被狱警带着走了一系列检查流程,才被安排进监室。 走在狭长的走廊上,他一路扫过监室里的嘴脸,有麻木的看他几眼就转回了视线,也有更多的人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在猜测着他会被分进哪一间。 一直走到走廊最后面,狱警打开了最后一间监室的门。 他清楚地看到隔壁监室的目光从最开始的不怀好意变成了错愕。 他走进监房,见里面有两张床,好像只安排了他一个人。 狱警又重复强调了这里的作息时间和规定后,就离开了。 这里较之他看到的隔壁那些监室要干净得多,墙上是干净的白漆,像是后来刷上的。两张床都是空着的,他把自己的铺盖卷铺在了进门的右边床上,脑门子又开始疼起来,只好躺在床上休息。 “唉!新来的?” 一会儿,他听见隔壁有人在小声召唤。 他忍着痛走到门边,回应:“你在叫我?” “废话!就你一个新来的!” 尽管有些不耐烦,一想到要在这里蹲十年,他还是回道:“有事?” “你得罪谁了?” “打架伤了人。” “有孩子没?” 刘山海摸不着头脑:“有。” 隔壁那人叹了声:“有后就好!” “你问这做什么?” 隔壁吞吞吐吐地说:“告诉你啊!熄灯就得睡觉,睡不着也得睡。别发疯,闹着其他人!” “什么意思?” 隔壁的人不搭话了,刘山海反而忐忑起来,推敲着那人的话,走回自己床上躺着,头一疼就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监室里的灯已经黑了,只有走廊上还留有几盏昏黄的灯影。整个监区异常安静,连磨牙声和呼噜声都听不见。 想起之前那人的叮嘱,他侧头看着周围,一室黑暗,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的脑门又开始抽疼起来,只能闭眼忍受。 突然,他感觉周遭气温变凉了,一股股冷气打着旋呼在他身上。虚眼拉起被子,他摸到一股湿意。 收回手,他闻了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