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室挂着“收发室”的牌子,只有小小的一间,里面就是一张靠窗的柜子,一张墙边折叠的钢丝床,一个热水瓶,还有一套锅碗瓢盆和个小土炉子。钢丝床的一旁有个竹篓子,估计里面装的是老大爷的衣物之类的东西,看来这个老大爷常年住在这间屋子里。除了桌上立着的一把手电筒,没有一样家电,连收音机都没有。 看门大爷还在睡觉,嘴鼻里发出的鼾声很有节奏。这也难怪,这位老大爷的日常生活可能除了晚上巡逻几次,就只剩下睡觉了。 张小刀两人擦着闭馆时间回来了,背上背着两个鼓囊囊的背包,手里还提了一个小包。几人连忙把包裹藏进花坛里,自己分别躲进各个角落,就等着老大爷到点巡逻了。差十五分钟六点的时候,便见老大爷从第一座洋房里走出来,边走边喊:“到点关门了!都回家去啊!” 活动中心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出大楼,直奔大门而去。 老大爷围着房子喊了一圈,又特别站在围墙大门处,一直等到六点过十分才锁上最外面的大门,自己优哉游哉地走回门卫室。 天色变黑后,整个活动中心只有第一座洋房门洞处有着微黄的光亮。几人鬼鬼祟祟地钻出来,聚到一块儿。 “有吃的吗?”郝有富抱着肚子问道。 刀疤连忙从小包里拿出一包油纸,递给几人:“刚才路上买的,大家分分。” 张小刀也从小包里拿出几瓶汽水分给大家。 几人在一隐秘处,边吃边清理着工具。 郝有富眼尖地看到自己的宝贝藏刀和飞虎爪,伸出爪子把这两样刨到面前,嘴里不清楚地囔囔着:“这两样是我的!” 赵一慧和刘开文找出匕首插在腰间,又去翻找手电筒。 “有富,电筒没换电池吗?” 郝有富看着刘开文没能点亮的手电,尴尬道:“忘了!不可能全都不能用了吧?” 他急忙试着其他电筒,三把电筒一把都不亮。 张小刀摸出自己的电筒,塞给赵一慧。 “那你呢?” 张小刀呲呲牙,又摸出了自己的专业小手电。 刀疤叹了声,把自己手里的电筒塞进郝有富手里。 “刀疤叔,你拿着吧。别看我眼睛小,眼神可好了!” 刀疤瞪着他:“让你拿着!” 郝有富缩缩头,不敢再说话了。 刘开文指着洋房的锁,对张小刀说道:“不要把锁弄坏了,等我们进去后,再恢复原样。” 张小刀点头表示没问题,便起身摸到锁前,郝有富跟着过去帮忙举电筒。 张小刀不愧是熟手,几下便开锁退链,连带着打开了木门。 这边三人迅速跑过去,钻进门内,再由张小刀把门锁复原。 电筒打开后,几人发现这座洋房的内部格局和第一座洋房完全不同,只有正中一间稍大的厅室,从摆设看,像是会客厅,里面的家具全用白布罩着,一角上还放置了一架钢琴,也不知哪会是谁在弹琴。 客厅两边便是几个小房间,门没有关。 张小刀和刀疤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去,木质地板有些毁旧,哪怕他们脚步放得很轻,依然不时发出吱嘎的响声。 大厅里的三人先把里面的摆设查了一遍,连一人高的大花瓶也被掀开底看了,没有发现什么。三人便分开行动,郝有富找右边房间,刘开文和赵一慧则向左找去。 右边的房间是卧室、茶室、小厨房和厕所,郝有富细心地检查了床底、衣柜、碗柜,甚至连厕所里的坑道都照着细看了一遍,一无所获的他只得回到大厅,站在钢琴前面发着呆。 刀疤和张小刀从楼上下来,就见着郝有富的背影。 “郝哥,你在干嘛?” 郝有富摸着青胡渣道:“我是觉得这琴放在这里,看起来很怪啊!你们瞧,这边就是壁炉子,这弹琴的人烤着不热吗?我看了,这个琴的琴腿都是木头做的,不怕火烤吗?” 张小刀一听,走到壁炉边,回头看了看钢琴,的确距离太近了,弯腰探进壁炉,摸了一把炉壁,对着手电照了照。 “郝哥说得有道理啊!这炉子壁上没烟灰。” 郝有富也凑了过去,对着壁炉内部仔细观察,发现这炉壁虽然满是灰尘,结了些蛛网,却没有被熏过的痕迹。 这时,刘开文和赵一慧也走了过来,见着两人的举动,好奇地问:“怎么了?” 刀疤回道:“壁炉有问题。” 赵一慧对他说道:“我们检查了那边的房间,没有发现。” 刀疤沉声道:“楼上能进去的房间,也没有发现,不过,阁楼被锁着的那间房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里面放置着杂物,但我感觉像有人在里面住过。比如有两个大纸箱被摆放在一起,上面盖着一层白布,还有里面的杂物虽然堆得很乱,但纸箱附近的杂物却被分类放置,摆得不高不低。” 分类放置、摆得不高不低是为了方便里面的人能准确取用,如果是潜伏在内的话,夜里肯定是不敢开灯照明的。 刘开文想起刘阳阳说过,这里以前的传闻中就有房里摆设会变化的一条,如果这个阁楼里曾经藏着一个人,一切就能说通了。这个人或许会趁夜偷偷下楼活动,致使房内的摆设改变了。 再次打量壁炉和钢琴,刘开文不解道:“外国人其实不适应我们这里的冬天。我曾经看过一本外国人的传记,里面就提到过那个外国人因为惧怕没有暖气的湿冷冬天,每天都要生起小炉子,裹着棉被烤火御寒。可是这架钢琴下面铺了地毯,离炉子那么近,就不怕引发火灾吗?” 赵一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