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开文举杯敬向郝大富,一饮而尽后笑问道:“郝叔,你们是怎么对付怪鱼的呢?” 郝大富瞅了瞅郝有富:“我不记得了。” “啥?”郝有富真不敢相信。 “唉!”郝大富长叹一声,“我走过藤蔓桥,一不注意从陡坡上跌下去,撞断了两根石锥子,当时还没什么,结果走进石脉洞,头一晕就栽到石花子上,头上被戳了个大窟窿,流出来的血把我眼睛都给糊住了,之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全靠闵老拿绳子拖着我走。至于你们说的暗河,我也有点印象,感觉像躺在船上,还能听见水流的声音。” “啊?”郝有富失望地说道:“原来你没看到那个阵法。那墓主呢?后来你看到没?” 郝大富摇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柳江镇了。我在那里养伤,呆了一个多月,没再见过闵老,也没看到你说的墓主。后来,我在离开柳江镇前写了封信,托人转交闵老,想问问他的情况,这一等就是七年多。想不到,他已经不在了!” “信?”郝有富伸手探进裤腰,摸索半天,拿出了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郝大富:“这是我在老宅里找到的。老宅被人动了,这张纸条塞在厢房门后的缝里。” 郝大富拿着纸条,对光一看,脸色一沉:“这是八爷货,真正的信我早就烧了。不过,这张纸上的内容和闵老的回信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那就是说在郝家动手脚的人知道当年信件的内容。闵老被人出卖了?刘开文猛然想到赵一慧说闵老已经预感到自己会有危险,是莫家吗?按照吴为的说法,莫家甚至不知道闵老还活着。可三〇三事件后,莫延迟找过闵老,还闯过柳江镇,莫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如果这两件事都是真实的,只有一个解释,莫家的势力的确已经蛰伏,没有传出消息,而莫延迟回到莫家并没有将闵老的事情告诉莫家人。莫延迟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郝有富咬牙切齿地问:“是不是莫家干的?” 一时间,整个包房鸦雀无声,气氛凝滞。 “不是!”郝大富肯定地说道:“来的时候,姨婆已经说了你们的经历,你们下墓的时间和训练营的时间很接近,也就是说你们本是被排除在莫家三〇三计划外的。而且凭我对莫家人的了解,既然已经把你们拖下水了,就不会再拐那么多圈子,直接把你们绑去就行。” 郝有富摸了摸胡渣子,迷瞪着小眼:“那是谁呢?还能算到老家没人。” 刘开文心下一凛,想到了一种可能,问道:“郝叔,您这次买卖中有意外吗?为什么你会急着让刀疤叔去找有富呢?” “有人找我去抛光,说是生坑出了湿货,可等我和瘸子到了春城,就被人晾了,一直在等坑主。好不容易等到人了,带了两样湿货,我一看就有问题。倒不是说八爷,而是太真了,可那土色不对,虽是红土,却不是云省的红土,而是蜀地的红壤,里面带着些紫壤。我猜有人想对付我,所以我找了个机会给刀疤带信,确保墩子的安全。” 张小刀插了一问:“墩子?” “有富的小名。” 听郝叔这么一说,刘开文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他斟酌一下,对几人说道:“有人在我们被送到医院后,把郝叔引到云省,给我们留下了纸条,引诱我们去三〇三。我们顺着三〇三的线索,自然找到了柳江镇。不是莫家,而是我们不知道的人或组织,他们一直藏在暗处,利用了我们,也利用了莫家。” 郝有富纳了闷:“这个秘密除了我们四大族以外还有谁知道?” “要是闵老还活着就好了!”郝大富带着无限的追思叹道。 郝有富灵光一闪:“王叔很可疑!还有凌家老婆婆肯定知道,她都活那么久了。” 刘开文摇摇头:“王叔是灵族那边的人,至于凌家族长……” “也许她不知道”,赵一慧脸庞还泛着红,眼神却很清明,“她说我们是莫家的探路石。这个组织对我们四族太了解了,甚至是各族隐藏的暗线都有掌握。” 郝有富恍然大悟,瞪圆眼,啧啧几声才道:“娘的!这个组织把我们、莫家和凌家全算计进去了。会不会和闵老的死有关?” 赵一慧眼神放空,努力回想着年幼的记忆。 刘开文则问郝大富:“能查到这次买卖的背后操纵人吗?” “已经查了”,郝大富靠向椅背,“源头说是个南洋华侨,货是他给的,但真实身份还不清楚,我还在继续查。” 刘开文点点头,拿起酒杯,猛灌一口,把玩着空杯,嘴角挑起一抹笑:“他们希望我们能赶在莫家前面解开谜题。” 郝有富急忙看向赵一慧,问道:“东西还安全吗?” 赵一慧颔首道:“安全。” “怪了!”郝有富又摸上了胡渣,“东西在我们这里,莫家知道,这个不明组织知道,凌家族长或许也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不来抢呢?” 刘开文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的形势越发迷离,这几个势力的意图是什么?简止无法看透,而唯一的交叉点就是他们。 郝有富看了看刘开文的神色,犹豫地问:“我们还接着查吗?怎么查?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查!”刘开文眼底全是寒霜,冷笑道:“既然有那么多人希望我们查下去,也许会帮我们解决一些麻烦。” 郝有富听言,点头赞同,却没有注意到郝大富瞥向刘开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诧和探究。 刘开文突然看向郝大富,问道:“郝叔,黑色的石头和其他颜色的石头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