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付出努力,你的生意一定会蒸蒸日上。” 赵小树在其他店里也提到过类似的话。然而,对宁缺来说,其中还有其他隐藏的含义。宁缺明白了,站在老毛笔店门口的那群人也明白了。常三和刘五对视一眼,看到对方惊讶的神色。然后他们向前迈出一步,默默地向宁缺鞠了一躬。
他们都知道那天晚上春雨中发生了什么,虽然从未见过他,但已经喜欢上了宁缺。同时,他们也知道,晁小树对这个小伙子很看重。他们不知道的是,晁小树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以至于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大哥在暗中将他的重要任务托付给他。
常思危看着宁缺,友好道:“宁老板,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问题,难免需要打扰你。
经过昨晚在宫中的谈话,宁缺终于明白,这些人是之前陛下安排的,放在平民中间的秘密卫兵。由于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很可能很快就会被召唤并恢复在宫中的官职。当然,他自然不能拒绝他们的要求,但他多少觉得他们的话有些不对劲。
冷漠的常三、狠狠的齐四、霸道的刘五、凶猛的费六、狡猾的陈七——这是长安平民对鱼龙帮五将的评价。由于常思唯热情友好的眼神,宁缺有些想不到他冷漠,也不知道常思薇心底其实有一个打算,要对他勾搭一段时间。
既然想保守这段关系的秘密,晁小树等人就不能在老毛笔店里呆太久,不然会招来太多的注意。他们随意的交换了几句之后,晁小树对着宁缺咧嘴一笑,说了三个字:
“该走了。”
又是细雨绵绵的一天。细雨是如此轻柔,乘客们甚至懒得戴上竹制雨帽。宁缺静静地站在林四十七街旁的巷子里,看着那群人渐渐从他的视线中消失。看着那身穿绿松石长袍的永远优雅的中年男子的背影,他心中感到一丝遗憾。
“一个人需要时间来证明自己配得上成为另一个人的兄弟。仅仅因为你想要就做你的兄弟,这对我来说不是很愚蠢吗?我在想,也许几年后,如果我们的友谊仍然牢固,我不介意成为你的兄弟。然而,现在你决定突然离开,你仍然让我看起来像个傻瓜。
宁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抓住桑桑的手,走进了巷子里。几根桃花茎从墙上的缝隙中长出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春雨砍掉了它们的根,它们掉落在水泥地上。
在城门附近的水泥地周围发现了类似的花朵。其中一家酒铺内,与他同生共死的赵小树兄弟们,都拿着长安城出售的桃花酒庆祝。他们在告别之前喝饱了。
春雨来来去去,就像进入和离开我们生活的路人一样。那个从魏城来的小伙子和他的侍女不知不觉地在京城呆了一个月。今天对宁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当然,这还不包括那些他必须除掉那些敌人的日子。
今天是学院的重新开放。是的,没错,这确实是学院的重新开放,因为学院开学的第一天是学院入学考试的日子。谁通过了学院入学考试,谁就光荣地成为长安学院的学生。而那些失败的人,至少有机会参加庄严的学院重新开放仪式,看看学院的内部。毫无疑问,他们在学院第一天的经历会给他们留下难忘的回忆,这可能会给他们一些安慰,尽管他们未能成为学生。
一大早五点钟,宁缺和桑桑就醒了,开始准备学院。学院的第一天,不仅对唐帝国很重要,对整个世界来说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于生活在长安的平民来说,这是他们期待的一天。大多数大排档都比平时开得早,所以少爷和他的侍女很幸运,早上有一碗酸辣的面条片汤。
宁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微微泪汪汪的眼睛。很明显,他前一天晚上睡得不好。桑桑的眼睛周围还有两个黑眼圈,比她的面部肤色还要黑。她似乎比她的少爷焦虑得多。
礼部安排了马车将考生从考生所在地运送到学院。不过,宁缺既然想带桑桑一起去,就选择自己租马车。知道客户身份后,私人马车司机不敢耽误一分钟,在大喜之日前的半夜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于是,少爷和他的侍女一走出老毛笔店,就立刻向南前往目的地。
东城的交通还不错,但是当他们的马车进入南城的那一刻,车水马已经挤满了人。天还没亮,宽阔的朱雀大道昏暗,挤满了上百辆马车。细雨从天而降,数百辆马车的车轮滚动着,无数的马匹在潮湿的水泥地面上猛烈地泼洒雨水。
礼部派出的马车优先先行,其次是载着出示学院入学考试证书的考生。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清理了一条通往朱红色鸟门的长队。今天,长安学院的候选人是最重要的人。其他载着军官或贵族家庭前往学院参加仪式的马车都被要求在旁边等待。而那些出于好奇而买票只是为了参加仪式的有钱学者,却被不礼貌地推到了队伍的末尾。
候选人比军官更重要,甚至比那些在帝国贡献最多税收的富商更重要。虽然这看似不可思议,但事实上,当人们看到安静优雅的马车,以及尽管受到这种待遇却表情正常的保镖时,可以想象,这几年来,学院一直都是这样。
宁缺和桑桑坐在马车里,不时拉开窗帘的一角,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