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空间改变了所有长期生活在其中的生命的体态,并从灵魂深处掘出他们的秘密,将这些隐秘刻在血肉上。 如果一个驾驶员融化进了战机的操纵台,这绝不是什么恐怖的诅咒或某个神的恶作剧,在承受巨大痛苦的同时,这位驾驶员的反应力和第六感都将得到极大的提升,虚空中的每一次杀戮都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愉悦感。 武器变成了战士身体的延伸,反映出它们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这就亚空间最简单的真理:一切罪恶人尽皆知,每个人心中每个秘密,每一滴欲望都被刻在了躯壳上。 这一切亚空间早就计划好了,它有无尽的创意,对每个人都有。 而噶尔莫泽杰现场就十分擅长利用这些变化,因此在现实与虚幻相撞的波涛里,憎恨之心号精准的越过帝国舰队的封锁线,以隐匿的姿态进入了排殇星的轨道。 它的舰桥里有上千人在工作,绝大多数人,或者通过某些智能增强技术,或是由于变异导致血肉与机械的“自然”融合,已经与自己的工作台连接了起来。 一块巨大的水晶屏幕完全占据了舰桥正面的墙壁,显示出下发那不断变幻的世界。 穿过了愤怒的风暴之后,噶尔莫泽杰终于可以放松下紧张的神经了,毕竟在来的路上,风暴中聚集起无数的亡魂和以它们为食的恶魔,这些以太生物不断抓挠着舰船的外壳,游魂们被亚空间潮汐灼烧着发出悲惨哭嚎,而疯狂的恶魔则在盛宴中咆哮。 “半个小时后关闭引擎和一切不必要的系统。” 噶尔莫泽杰对临时负责舰桥指挥的士官说到。 “不到万不得已,始终保持无线电静默。” “明白。” 交代完事情后,噶尔莫泽杰带着几个亲随从乘坐舰桥外的电梯离开。 他们要前往飞行甲板,就必须路过中层甲板。 深入战舰内部后,憎恨之心号就越发不像一艘船,而像是更像一个贫民窟。 庞大的机械系统摇摇欲坠,操作的人衣着褴褛,当混沌星际战士们经过时他们,奴隶会鞠躬,有些人会哭泣,另一些则如光亮下的蛆虫般颤抖着,他们都很清楚最好别和自己的主人说话。 噶尔莫泽杰虽然不仇视这些奴隶,可浓重的异味使他不愿与他们久待,这些人将会在黑暗中结束毫无意义的一生,终身为一个永远无法企及的主人服务,参加一场他们无法理解的战争。 这些舱室甚至有时会发生瘟疫,大部分奴隶都被作为廉价劳工替换使用,几乎所有属于混沌星际战士的战舰都是如此,因此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去袭击帝国的世界,以弥补死亡的奴隶损失。 很快,他们进入了一个中转大厅,里面满是机奴和机械教信徒们,他们都在忙碌地操作着各类装置。 机械被固定在地板的凹槽内,通过延伸的电缆连接着周围的舱室和墙壁,这里是憎恨之心号的一个能源心脏:那些交织的缆线和插头是它的血管,而它的肌肉则是由老化的发电机和生锈的引擎构成的。 当噶尔莫泽杰通过时,忙碌的机仆对他视而不见,而监视他们的异端机械教徒则会和人类船员一样鞠躬致敬。 这对噶尔莫泽杰毫无意义,他也从未关心过这些凡人,不过机械牧师和那些终身不见阳光的奴工们不同,他们背负的职责远比跪拜更加重要,因此噶尔莫泽杰允许他们不受打扰的工作,也可以礼貌地无视他的存在。 在机仆和教徒们的上方,矗立着数个武装机仆,每个舱室都被一个重型武装机仆占据着,他们毫无生气的站立,头部低垂,武器也被锁定。 通向飞行甲板的大门是由多道隔离门,当阿斯塔他们穿层层拱门时,自动炮塔开始恢复运转,吱吱嘎嘎地从墙壁内滑出并瞄准着进入者。 噶尔莫泽杰将一只手按在了舱门巨大的雕刻上——他的手掌必须放在雕像左侧一个特定位置,然后向舱内发出了一束思维波。 “我来了。” 随着一阵不规则的碰撞和摩擦声,第一组七枚螺栓缓缓开启。 随着舱门打开,他能看到飞行甲板上已经停着一架雷鹰,全副武装的图贝克已经站在坡道旁边等候了。 “等你好久了。” “抱歉,安排些事,我们这就出发。” 随后,几个不显眼的黯淡光点从排殇星的轨道阴影中洒下,直奔已经被轨道轰炸洗得满目疮痍的巢都阿提卡—— 噶尔莫泽杰坐在机舱的另一边,低头闭眼,周围的空气随着他的默祷而震动。 随后,他感觉到暴风鸟在减速,抬头睁开了眼睛。 炮艇机放下起落架停靠在甲板上,机身一阵颤抖,噶尔莫泽杰首先站起,周围的战士也随即整齐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