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无事,我说的都是能说的。” 宋息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可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呢?” “就当是为了报恩吧。” “可你已经给了酬金。” 白逸水笑得温柔,说话间却隐隐透出股傲气:“难道我的性命是用钱能衡量的吗?” 宋息勉强接受:“听起来有道理。” 白逸水看了她一眼,又说道:“那就当做陪我这个老人家聊天的报酬吧。” 宋息有些惊讶,脱口而出:“老人家?” 她细细打量白逸水的面容,虽然眼角处有几道细纹,但总体看来还是很年轻的,怎么也担不起“老”这个字。 白逸水见她好奇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爽朗道:“我都四十多啦。” 对哦,宋息心想,古人寿命好像都挺短的,四十岁的年龄都当爷爷或者外公了。 “接下来你打算做些什么?”白逸水问道。 “接下来啊,”宋息漫不经心地说道:“估计是要考查一下墙外适合开酒楼分店的地址吧。” 之前没有防护罩,外加担心药膳有问题,因为没有把生意做到墙内的打算。 但现在不一样,她打算以衡山盟和药王谷双强企业为背书,深入挖掘入魔者市场,分析用户痛点,击穿用户心智,找准赛道,让项目成功落地。 白逸水所有所思:“终于不抵触衡山盟了?” 宋息:“我不和钱过不去。” 主要是这边的入魔者市场太大了,而她的药膳就是一个市场大杀器,不用就是暴殄天物啊。 “不错,”白逸水鼓励道:“那加油哦。” “只是你先得问一下药王谷和衡山盟,看一下他们允不允许。” 宋息点点头,就是去向当地政府开一张经营许可证嘛。 白逸水穿着晴山蓝的袍子,衣袖垂落在软垫上,看着蓝色的布料,宋息忽然想起另一种颜色的衣服。 当时白逸水在发狂,一个穿着秋茶褐圆领袍的男人和他对打,最后将他反手制住,刀刃高举,即将插入白逸水的脑袋。 幸好宋息拎着茶壶及时赶到,成功拦下酒楼发生命案的悲惨命运。 那时现场乱糟糟的,回忆那段经历宋息已经记不大清了,但她至今还记得褐衣男人的眼神。 那双眼睛明明带着森冷坚定的杀意,然而眼眶泛红,水光闪烁。 汹涌、矛盾的情绪将他灵魂撕裂成两半。 宋息很难忘记那一双眼睛,她问到:“酒楼里另一个人是你的朋友吗?他现在怎么样?” 白逸水一愣,忽然笑道:“你居然还记得他,他过得还行。” 宋息边摇头边说:“很难不记得他,当时那个眼神我看着都不敢往前走一步,在场的客人后来和我聊起那一天,都说忘不了那个眼神,感觉......” 她思索了一会儿,想不出形容词,只能说:“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样的眼神了。” 白逸水原本上扬的唇角渐渐放下,温柔的眉眼轻轻垂下,沉默了许久才说:“或许,是因为我是他的挚友——也是最后一个故人了吧。” 宋息还太年轻,对于死亡似懂非懂,最后只能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白公子还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她想了想:“毕竟见不到挚友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 白逸水笑了笑,说了声好。宋息喝完最后一口水,扶着桌子站起来,边锤锤腿边告别:“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坐久了,腿都麻了。 “那我送送你。”白逸水扶着膝盖站起来。 宋息还在拍腿,闻言她头也不抬地说道:“下次有空的时候......” “噗——” 宋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被一道声响打断,她还没反应过来,就闻到渐渐漫散开来的血腥味,衣袍侧面变得沉重湿黏,还能感觉到微微的温度。 宋息动作一停,整个僵在原地,时间被拉得十分漫长,她缓缓转过头去,看到一大滩红色的液体洒在桌面上,甚至溅到她刚刚用来喝水的水杯,白逸水正捂着嘴,痛苦地弓着背,有血液从指缝中滴落。 视觉冲击过于大,她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一幕,直到白逸水抬起眼睛,和她对视。 那双眼睛倒映出一张茫然的脸。 她恍惚间听到卫兵的询问声、喊叫声、以及急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