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羽越说越是双目赤红,冷然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过孔夏叶等人。 郁丹青不知何时悄悄藏到了孔夏叶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你不怕激怒他我们都出不去了啊?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合欢宗有钱人,可不会你们这些百转千回的弯弯绕。” 孔夏叶有恃无恐地笑笑。 自然不怕激怒他。便纵是不能激怒,他们也激怒多回了。 从选择要救的人,道霞帔坠幻境出来后扰乱心神,药羽被激怒多少次了也没见这幻境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动荡。倒是药和珍…… 她手背在身后,轻轻拍拍身后的郁丹青:“没事,莫怕。” 谢定霜挑眉,满目都写着“有趣”地看向那只拍拍自己的手。 她这是在……安抚她? 而孔夏叶以为应该在身后的郁丹青,已经悄悄收束衣袖,又藏在了佛子后面。 一层,两层,三层。 三层防御,她应该不会受伤了。郁丹青重重点头,心中如此说道。 几人面前的药羽收了手中的银鎏金梳子,重新面上逐渐染上几分疯狂之色。 郁丹青的惊呼传入众人耳中:“嘶,这个精神分裂好像又犯病了。” 孔夏叶好笑地点点头。 确实又犯病了的样子。看起来又从儒雅随和的药王谷弟子,变成满心满眼仇恨与疯狂的人。 “呵呵呵,你们说得对,我就是觊觎我师尊。那又如何,我不曾杀人,也不曾防火。伤天害理之事我一件都不曾做过,怎么,难道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弟子,在内心深处崇拜师尊,也要被你们审判了吗?” 药羽的声音越说越是慷慨激昂,说到后来直接变成了怒吼。他缓缓蹲在那疯男人面前,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为什么一定要所谓的名正言顺结成道侣?结成道侣便是好结果了?我阿姊满心欢喜地嫁给这个畜生,他做了什么?” 孔夏叶眉毛一挑。 果然,又猜对了。那位前来药王谷求医的新婚夫妻中的女子,正是药羽的姊妹。 “阿姊本就身有血脉旧疾,他也不是不知道。早年我与阿姊生活十分贫苦,又日日要受那痛苦折磨。后来我与阿姊分开,机缘巧合之下我进入药王谷,被师尊所救。可多年来我都遍寻阿姊未果,直到那个雨夜,我在药王谷门口看到他背着阿姊的身影。” 药羽目眦尽裂地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疯男人,又气不过狠狠踢了他一脚,继续道:“阿姊的症状比我还要严重。我通过治疗之后会有一些情绪不稳之症,阿姊的身体更是需要好生调养,当初他们离开药王谷之时,我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让阿姊受累。可他呢?” 孔夏叶听到此处,便已经对于疯男人之事有了些许的了解。 想必是男人本性,习惯了女子的侍候。看到药羽的姐姐,也就是那位阿云姑娘有所好转之后便放松了警惕,不再在乎她的身体状况,导致在恢复期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进而……导致了惨剧。 药羽双眼通红,如同再次入了心魔一般对那一动不动的疯男□□打脚踢,同时原本就嘶吼地有些沙哑的声音中,似乎隐隐带了些哭腔:“你就那么需要阿姐给你做饭吗?洗衣裳,做饭,哪怕洗碗你都不能做吗?阿姐是你顾来的奴婢吗?” 孔夏叶微微垂下双眸。 此情此景,她确实也不知作何评价为好。 当年在现代之时,她便见惯了如此情景。多少男人打着老实忠诚的幌子,将女人娶回家。一切家务都要女人来做,一切问题都由女人承担,而他们还要在一旁指指点点。 “你这个猪脚为何不多卤一会?” “你这个豆皮为何不切得细一些?” “你在修车的时候为何不在旁边看着?” …… 此间种种,不胜枚举。 孔夏叶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 男人是这样的,至少她这些年来见到的那些成了婚的男子是这样的,他们什么都不做,却要站在被服务的制高点指指点点。你问他们为何不自己去做?那自然是要翘个二郎腿,悠哉悠哉道一句:“我?我才不去。”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而这位疯男人的娘子,也就是阿云姑娘,药羽的姐姐。便是其中受此害最为严重的。 ——她似乎为此,在刚治疗好后休养不足,丢了性命。 原本孔夏叶还打算在最后伸出援助之手,对那疯男人救上一救,如今……他也是后悔了吗? 后悔当年来到药王谷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