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相府悄无声息把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安然无恙带出去,可能性不大。 把他扔在这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冷……好冷……” 这毒似乎能让人畏寒,楚凌御一直喊着冷,除此之外也说不出别的词,仿佛抱着也无法解体内的阴冷,他抱着霍云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骨血,霍云被勒得紧,想发火可眼前人也是个病人,她估摸着时间,再拖下去,他不死也得死了。 “你这人也是挺背的,恐怕又是别人利用了,怎么就这么蠢呢。”霍云自顾自地数落着,摸遍全身上下也没找到一块布,只好撕了楚凌御自己身上的衣服,把他嘴巴绑上,免得他发出声音让相府的人注意到。 可知这人意识是不清醒了,身体却本能地抗拒束缚,挣扎间霍云惊觉脸颊一热,倏然又消失了去。 她拧紧眉头,不耐烦喝道:“别动了!再动谁都救不了你!” 可惜无效。 霍云费劲地将布条绕到他后脑勺,绑结固定后憋着的一股气才放了出去,刚收回手却发现楚凌御睁开眼睛了,那双眼睛红如渗血,眼周布满汗珠,这眼神竟让人觉得可怜。 不过多久,或许是醉意上来,他昏睡了过去。 回到正堂后宾客已经醉了七七八八,霍云朝张舒羽看了一眼,回到小荷旁边坐下。玉崇看见大人回来,心里提着的石头才算放了下来。 宴会结束,在返程的马车上时,小荷绷着的神经才算软了下来,她怨霍云道:“你怎么不一早告诉我是姚相的宴会?” 霍云怪道:“不管是谁的,不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吗?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是不是姚相都一样吧,而且你易容术那么好,不会被发现的。” “但是……”小荷欲言又止,最后只懊恼道,“你真不该带我来。” 霍云见她真闹别扭了,赔礼道:“是我没和你说清楚,我的过失,不过你不也说你和那位张姓恩人说上话了吗?也算一个收获不是。” “可是他没认出我。” “话说回来,你说的张姓恩人,不会是那位张……” “不是!” 霍云抿嘴一笑,“我都还没说是谁,你就紧张啦?” 小荷见自己被取笑,有些窘迫道:“别净扯笑我了,你呢,自从出去那一小会儿,回来后就时不时摸着脸,不会是去见情郎了吧?” 小荷这一提,她又不自禁碰了下脸,注意到小荷仿佛要看透她心思的眼神,她扯了扯嘴角道:“怎么可能。只是,被一只不知哪里来的野猫亲了一下而已。我不喜欢猫,太粘人了。” 小荷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样子,扬起小脸道:“姑且相信你吧。” *** 楚凌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颠得慌,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在说着什么,可听起来梦幻又迷离,听不清楚,他只觉得喉咙干痒,眼皮像无数根针扎着,又麻又痛,想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手也僵硬了,根本抬不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毒啦。” 有人说话,他强撑着眼皮去寻声音来源,看到来人他有气无力道:“月老……” “你说你也真是不让人……哦不,不让神放心,你这项上人头是摆设吗?不知道的东西就乱喝!也多亏你不是肉体凡胎,这毒还要不了你的命,只是你至少得休养一段时间,可别再乱生事端了。” 楚凌御听得懵懵懂懂,“我……怎么了?” “你……”月老见他要死不活的样子,觉得再骂下去也不好,只好退一步道,“别和凡人厮混太久,有些人的坏心肠可连神仙都能算计!好自为之!” 楚凌御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成了云雾,消失了。 紧接着,外面透来亮光,他听见有人道:“少爷,大夫来了。” 有人回声,“快把人从马车上搬下来!” 等他再次醒来时,周围一片亮堂,他头脑有些空白,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愣,直到一丫鬟端着水盆进来,他才哑着声音问道:“这里……是哪里?” 丫鬟如实道:“张府。” 她边说边拧好毛巾帮他擦额头,楚凌御还在恍惚,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楚凌御微微抬眼,是张舒羽,他似乎在和哪个行辈说话,对方声音老成厚重。 张舒羽:“你不要管我那么多!” 对方似乎很生气,“什么叫我不要管你那么多,你知不知道为父在帮你打点朝中人脉,你二话不说就捣乱,我……我看你是皮痒了!” 突然闯入关叔的声音,似乎在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