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转过身,意识慢慢开始变得模糊,他踉踉跄跄地往老奶奶那边走,但终究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少女在原来世界也曾不小心沾了点酒,她强制自己清醒后,问身旁那个笑得一脸诡异的妖娆男人发生了什么,那家伙却只欠揍地说了一句“小宝贝说很喜欢我呢~”。 所以,她真的是滴酒即醉,且醉后会向身边人告白?飞段没撒谎? 不,那个家伙是变化系不可信,飞段说不定也是在开玩笑…… 可万一是真的,她真的干了那种蠢事…… 不,她不认账就行,酒醉之言,谁会当真呢?何况角都只喜欢金钱,对女人不感兴趣,而她更只是个没成年的小女孩,哪怕她说了那种胡话,估计他也只会当作没听见…… 想通了的少女顿时释然了,和飞段一起踏入旅店。早到一步的角都已经订好房间,先行去休息了。 店员把另外两间房的钥匙给了飞段和少女,少女轻轻戳了戳柜台上的招财猫,想起自己瘪了不少的钱包,随口问飞段道:“一直都忘了问,我们有薪水酬劳这种东西吗?应该是有的吧……” 飞段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往楼梯处走。 “有多少?怎么发的?你有存折或卡吗?”少女扒着他袖子追问。 “角都会定期发给各位成员,任务经费也是打到存折上。”始终没把金钱放在心上的飞段,好不容易翻出自己的存折递给少女,他都没仔细看过上面的数字。 “奇怪,我都加入组织快两个月了,为什么我没有?角都大叔忘了?”少女翻看着他的存折,一脸疑惑。 “角都可没……算了,钱的事,你还是直接去问他吧。”飞段不想卷进两个财迷的争斗里,他只想赶紧到房间里洗个澡,然后静静地为没能举行仪式这事向邪神大人做忏悔祈祷。 飞段料到了两人会起争执,却没料到他们会闹到大打出手。刚洗完澡的他,听到了巨大的崩塌轰鸣声,整栋楼都颤动起来。 他赶紧跑出浴室,在房间里找了裤子穿上,却见一道身影嗖地一下落在已损毁半边的窗台上,拎起他的衣袍又窜得无影无踪。 “小混蛋,你干什么啊?”飞段气恼地吼了一句,从倒塌的墙体下取出被压住的血腥三月镰和长矛。 下一秒,房门被踢开,角都简短地道了一个字“走”,便从窗台跳了出去。 飞段跟着角都一路飞奔,一直到郊区才停下来。 “我们到底跑什么?是追那个小混蛋吗?她去哪儿了?”飞段没好气地三连问。 角都也很烦躁,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反问飞段:“你为什么把存折给她看?”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无所谓吧……”飞段眼一瞪,“你们就为这点破事拆了旅店?你告诉她,不想给她薪水酬劳,然后她恼羞成怒动了手?” “不……我答应她,会按候补成员的标准给她。”角都当时在对上少女那渴望金钱的认真的眼神时,想到光凭那两串贵重的项链就足以抵消她的欠款加利息,已经打算等一有空就给她弄个存折,跟阿飞一个待遇。 “那怎么还打起来?”飞段狐疑地问。 “那小鬼嫌少,说连你的三分之一都没有,非吵着让我一视同仁,说什么做一样的任务要拿一样的钱,简直是在做梦!”角都睨了飞段一眼,语气凉凉,“早知道你会把存折这种重要的东西随便拿出来,我就不给你了。” “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重要的?真受不了你们这帮爱财的家伙……”裸着上身的飞段被晚上的凉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气恼地说道,“那小混蛋顺走了我的袍子,再帮我拿一件吧。” 角都取出储物卷轴解开封印,给飞段丢了一件黑底红云袍。 飞段一边穿一边问:“你是为了不想赔钱,才急着离开那儿吧?” 角都收起卷轴,没吭声。 “有什么好跑的,谁敢找我们赔?”对搭档的财迷秉性已然看透的飞段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按着额角好一会儿继续道,“接下来怎么办,那小混蛋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不会因为钱,跟组织闹掰吧?” “不会。”角都很肯定地答道。这段时间处下来,他对小姑娘多少有点了解,虽然某些时候会做出令人意外的举动,却是一个聪明又理智的人,眼下的她不会再得罪晓组织,她或许不需要晓组织的庇护,但需要晓的情报能力,需要晓助她一臂之力。只是再理性,也还是一个幼稚又任性的小孩。 自认为受了委屈的戏精小孩,会干的事情,大抵就是搬救兵吧……他倒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