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半魔?” “留着人的血,有着人的智力,也只能称之为半魔。留她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她魔性大发,便会袭击你们,你们可想好了?” “前辈,您也说那些受控于他的魔娃只是吸食了一些人血,却没有要人的性命。想必这孩子心地善良,人性未泯。我有家传秘术,可教她压制魔息,不去伤人。” “丫头,你体内封印着的是何魔物?” “是我老祖的坐骑,机缘巧合被封印在我体内。” 老者点头道:“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是老夫担心你的秘术对豆包也未必有效。” “若实在无法,我便带她去找她的主人,寻找祛除她魔息的办法。再无可施,我便带着她在善乐坊度过一生。” “一面之缘,你肯为她做如此之多,她又如此依恋你,你们之间缘分不浅。丫头,记住老夫的话,不能让她尝到人血的滋味。如若魔性大发,趁发作前,杀之。” 玉如烟怀里的豆包又开始龇牙咧嘴了。 老者又看了看冯阿牛,道:“小子,你法力尚可,我却看不出你本相。” “实不相瞒,我同玉儿身上都带有宝物,不让人轻易勘破,权当作是防身吧。” 老者还是有所怀疑,尤其是玉如烟体内封印的魔物。但对这二人的品性确是没来由的深信不疑。谈话到此结束,以为他们该告辞了。不想老头左右看了看道:“小子,我师徒二人住左边的卧室,你们一家三口就挤一挤吧。” 说罢,老者扶着肚皮就进屋了,没多时就听到了打鼾声。 玉如烟又简单做了些东西,二人坐下来吃。鱼竿带着豆包在院子里玩儿。她倒是不讨厌鱼竿,可见这孩子冰雪聪明。 饭后,玉如烟和豆包睡床上,冯阿牛就在地上铺了草席来睡。豆包偎在玉如烟的怀里,和普通的孩子没有分别,粉扑扑的肉肉脸,常常的睫毛忽闪着,两个小胖手还抓着玉如烟的衣襟,翻来滚去,最后又趴着睡着了。玉如烟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心又要融掉了。 “阿牛哥,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 “如果我们俩生一个孩子,也一定是这般可爱。” 玉如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点害羞,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用担心,我不介意你收养豆包,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好她。只是那一老一少怕是轻易不肯离开。” “实在不成,我们就逃吧。” “莫要再惦记幻空碟,不小心你和小豆包的魔息都被唤出来就遭了。” “阿牛哥,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就是我的孩子?” 冯阿牛整个人石化住了,当年为玉如烟诊脉疗伤之时,就怀疑她似乎怀有身孕。奈何自己一直都是治疗打斗留下的各种伤,唯独对这喜脉,女子之病没有经验,不敢确认。如今想来,当夜在十香馆救下玉如烟后,她确实是在崔婆的医馆附近消失的。 冯阿牛呆愣愣片刻后道:“玉儿,当初你可是……” “我曾被佘蟠下了迷药,同佘宁拜过堂……” 冯阿牛又是一愣,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痛恨别人对她下迷药了。心爱之人百般算计,亲人全部被杀,又失了孩子,该是何等绝望痛苦,自己没好好照顾她,不带着她游山玩水,确带着她四处降妖伏魔,打打杀杀,当真糊涂。见他许久不说话,玉如烟又道:“阿牛哥……你可是介意了?” 冯阿牛立刻回过神来道:“不是,我只是没想到。那夜,你可是去了崔婆的医馆?” 如果能知道这豆包是出自善乐坊,那很有可能就是玉如烟的孩子。 “我并不知我有孕在身。崔婆给我服了催生的药,只是……那可怜的孩儿生下来就没气了。我为了躲避猿人的追杀,也没来得及看她一眼。” “如今崔婆已经不在善乐坊,我会想办法找到他们,你莫要心急。” “阿牛哥,你是否想知道我和佘宁之间……” 冯阿牛心中忐忑,原本就担心玉如烟放不下佘宁,如今又多了个更为让他头疼的凤鸣,平白的又冒出一个她和佘宁的孩子。若是这孩子一定要找父亲,玉如烟会不会心软再度接受佘宁?冯阿牛踌躇许久,满是伤感低沉道:“烟儿,我也拜过堂,取过妻,还曾被人控制着苟且过多年,你可介意?” 玉如烟转过身来,道:“你的妻子后来怎样了?” “死了,被我当做魔误杀了。” 这情形倒同石魂梦境中倒有几份相似,想来是他始终无法释怀的心魔,玉如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阿牛哥,我早已放下了佘宁,凤烨也不会动摇我对你一丝一毫的情意,只要你不后悔。” 冯阿牛坐起身,戳了戳豆包崛起的小屁股,不满道:“我又怎会后悔?若不是这豆包碍事,今夜我们原本是要洞房的。” 玉如烟道:“不若明日让那老者为我们主婚如何?” 冯阿牛知道玉如烟想借嫁给他,来让他安心,心里无比甜蜜。 “玉儿是怕我跑掉吗?你莫要心急,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那我可要赖上你了。” 玉如烟笑着顶着他的额头,像个赖皮的小孩。 “玉儿,你记好了。我的名字牵涉过多,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和真实来历。我的姓氏你应该已经知晓,只是我有生死契在身,许多事不能告诉你。待我自由那一日,我一定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你。” “好。” 第二日一早,豆包最先醒来,她怕吵醒玉如烟,像个球一样一滚,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屁股刚好砸在冯阿牛脸上。小家伙四肢舒展,咯咯咯笑了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