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道:“烟儿,莫要,莫要报仇……” 说完这几个字,玉无忧缓缓闭上了眼睛。玉如烟不停地摇着父亲的身体,哭喊道:“父亲,你别走,别留烟儿一个人在这里。父亲,你醒醒,我们一家还没有团聚呢。女儿不孝,不该心慈手软……” 黑衣人充满好奇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她五官同玉如霞有几分相似,确更加的精巧美丽,只是年纪尚小,少了几分韵味。奇怪的是,他居然看不出她的本相,直觉她体内有一股浑厚的力量保护着她。 玉如烟环顾四周,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族中敬爱的长辈们全部惨死,一向和煦的如笛哥哥身首异处,调皮刁钻的无萍师叔身中数剑,如辉弟弟闭着眼,躺在伯母怀里,嘴角犹自在流血,就连二姐姐的飞鹤一对翅膀也被砍断,痛苦哀嚎着,太多太多的尸体了,有些竟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她猛然站起身,百花剑缓缓显出真身。那是一把表面雕满百花的剑,剑身上圆润的花瓣雕刻使得它不够锋利,如同孩童嬉戏的木剑,实在是杀伤力有限。然而此刻它铮铮作响,杀气腾腾。一瞬间,她背生五彩碟翼,眉间黑气隐现,双瞳金光大射,快如闪电般来到蛇皇面前,挥剑砍了下去。等众人反应过来时,百花剑已经削掉了佘蟠的半个头,而佘蟠自保的一掌,也刚好击中了她的胸膛。那临死前求生心切,全力击出的一掌威力无比,玉如烟如一片树叶般从天空飘飘落下,被飞身而来的佘宁接住。 佘宁痛苦的一声嘶吼,怎么也无法接受,转瞬间父亲的头被心爱的人砍掉,心爱的人死在了父亲掌下。他看了看佘蟠的尸首道:“父皇,儿臣对不起你。” 他又看向怀中的玉如烟道:“烟儿,不要离开我……” 玉如烟嘴角不住的流血,全身筋脉爆裂,虚弱的近乎听不到的声音道:“你我,俩不相欠了。”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背后的蝶翼将她轻柔的包裹住,如烟尘般慢慢消散不见。佘宁看着怀里消失的玉如烟,眼神呆滞,一口献血喷薄而出。 “宁儿?宁儿?把六皇子搀回去。” 黄纹立刻搀扶住佘宁,亲自将他带走。佘蟠一死,四位皇子自动联合起来,佘奎率先冲过去,欲夺佘蟠身上的蛇皇令。何玉卿道:“都是佘蟠的儿子,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废掉手脚。” 之前誓死效忠佘蟠的人,竟都站到了何玉卿那一方。花樽众人因玉无忧和玉如烟的死悲愤莫名,更不顾惜性命,冲杀出去,哪里去管面对的是何玉卿,还是佘奎那一方。佘奎飞身袭向何玉卿,何玉卿微笑之间,周身紫色藤蔓缀满花朵,铺天盖地涌向佘奎。谁也没料到,何玉卿妖力如此之高,蛇界仅次佘蟠的猛将佘奎竟然不是她的对手。 好一场混战,好一场屠戮。最终,佘奎被杀,几位皇子手脚被废,被关了起来。蛇皇令被花无双夺去,交到了何玉卿手上。花樽也只剩了几百人,再次被拘谨至花寮。 何玉卿举着令牌道:“众蛇听令,蛇皇仙逝,新皇伤痛成疾,现由我暂代蛇皇之位,可有不服者?” 众蛇跪拜道:“恭贺新皇,我等紧随蛇皇令。” 一直作壁上观的胡艾走上前道:“果然是些呆头呆脑的臭蛇,一个令牌就能指引着团团转。” 胡了道:“如今群蛇臣服与一个女人,真是好笑。莫不如你们好生回去研究研究家事,这花樽就留给我们吧?” 何玉卿笑道:“几只野狐狸也配在我面前叫嚣。你们以为我夫君带你们来,真的是要分一杯羹吗?” “还废什么话啊,动手吧。” 前来花樽的狐族兵士并不少,只是之前的厮杀亦是有死伤。胡艾回头望向黑衣人,轻声道:“阁下还不出手吗?”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弱肉强食,你现在还不配我出手。” 说完,黑衣人抓住奄奄一息的玉无环,循着之前玉如霞进入结界的地方,用霸道的法力强行撕开结界一角,飞身离去。 这一场混战双方损失惨重,胡了被杀,胡艾身受重伤,逃了出去。何玉卿丝毫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将所有后事交与花无双。一个人来到一间守卫深严的房间。 何玉卿看着琴桐道:“你可还认得我?” 即便此刻,琴桐依旧温婉从容,淡淡道:“有些眼熟。” 何玉卿一字一句道:“我原本叫何依璇。” “何依璇?可是二十年前的百花之首?” “你倒是比他记得好。” “比谁?” “玉无忧。” 琴桐焦急道:“无忧,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你的小女儿也死了,长须老怪也死了,都死了。” 琴桐呼吸为之一窒,泪水不受控制的留下来,怒喝一声,奋力想要挣脱绳索,确怎么也无法摆脱禁锢。最后,她放弃挣扎,颤声问道:“是你杀了他们?” 何玉卿有些疯魔般吼叫道:“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玉无忧对我无情无义。” “我不明白,你们根本没有交集。” “你一个界外之人又能知道什么?” 何玉卿好似脱力了般,幽幽道:“玉无忧五岁那年,淘气同林中精怪对战,精怪们不识的他,将他打伤,是我救了他的性命。他笑着对我说,若我中了百花魁首,就娶我为夫人。可他最终确娶了你。” “黄毛小儿的玩笑怎可当真?何况,以无忧的品性,又对谁不好?当时樽里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那么多,他总不能都娶了吧?” “人已死了,你又何必替他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