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卢念薇不敢相信。 面具人背着手,喃喃道:“你以为你抓住了孙彦辞的心,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可能,孙彦辞对我痴心一片,当初,我们可是差一点就要成婚了!”卢念薇站在原地,拧着眉,神情坚定。 面具人听到这番愚蠢的话,没忍住笑出声来,“随便你怎么说,别忘了你的使命!” “恭送大人!”卢念薇俯身施礼。 面具人消失在浓重夜色里,留下不甘心的卢念薇独自坐在客栈床上。 另一边,赵千均躲过重重巡街武侯,施法来到了京兆府外墙。 京兆府内平日里有两个修行官员,日夜守候。 “只能勉强试试了!”赵千钧从怀里掏出一只铜铃,双手施法,在半空中画出法阵。 铜铃声轻轻响起。 赵千钧阖眼,只觉得面前时空扭曲,所有的人和事都僵住了,连停尸房内微微晃动的烛火都不再动弹。 “成了!”赵千钧唇边勾笑,径自走进京兆府内,走上台阶,直奔停尸房。 燃灯侧房里,手持墨笔的蓝衣官吏也维持着俯身动作,毛笔尖的墨滴就悬在黄纸上空。 梁志的尸体上盖着白布,放在中间第二个。 赵千钧把尸体上的白布挨个揭开,梁志睁着无神的眼睛,脸色惨白,腹部有一处极深的刀伤。 那伤口附近一圈都有烈火灼烧的痕迹,花朵般绽开,这世上,除了醉月剑,没有别的武器会造成这种伤疤。 “徐子玉,真的是你!” 赵千钧失落地垂下眼睫,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左肩被醉月剑贯穿的伤口。 梁志的伤口与孙家众人身上的一模一样,他自己左肩上也在前不久被徐子玉的醉月剑捅出同样的伤口痕迹。 但赵千钧来不及伤心,上下摸索着梁志的尸体,但他并未发现任何账册或者信物之类的东西。 他只能重新把白布覆上,推门出去。 “你没死啊?”徐子玉抱着剑,冷冷地望着他。 京兆府众人站在门外,点着火把,赵千钧已经被重重包围。 带队的将领挥手,“抓住他!” 两个身负修为的官吏立刻手上施法,双手灵符打上去,赵千钧瞬间被打得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监牢里,视线昏暗。 赵千钧被人捆在架子上,审讯一阵后,满身都是血。 “我要见徐子玉!”他吐出嘴里的一口鲜血,不甘地看向拿着鞭子的狱卒。 “她来之前,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 不多久,昏暗的走廊尽头,赵千钧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说吧,谁让你来的,”徐子玉的声音冷漠疏离,她站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监牢里高窗内透过来的光照亮了她的半张脸。 赵千钧抬眼看向她,鲜血不断从脸上滴落,轻声问:“破庙里,你为何要杀我?” “谁让你来的?”徐子玉重复道,声调里没有一丝温度。 “梁志是你杀的,对吗?”赵千钧掀了掀眼皮,继续问她。 徐子玉从黑暗中走出来,靠近绑着赵千钧的架子,她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他被打出血痕的脸,红唇轻启,在他耳边低语道:“赵千钧,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说,我真的保不住你了。” “再让我见见你的醉月剑吧!”赵千钧面容惨淡,唇角笑着看向她。 “还有这个必要吗?”徐子玉开口道。 赵千钧闻言,默默垂下眼睫,抿着薄唇,不再言语。 “醉月剑!”徐子玉终是不忍,左手捻诀,一把锋利的白光闪过,被握在她手里。 “由你动手吧,我不想死在那些人手里!”赵千钧抬眸看向她,唇边勾笑。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徐子玉手里的那把醉月剑,那把杀了孙家众人的醉月剑,临死之际了,他依旧不愿意告诉徐子玉自己的身份。 赵千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根本控制不住。 “你该死在她剑下,什么都不要说,你该死在她剑下,这是你应得的!” “看够了,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走了,张大人他们会让你开口的!”徐子玉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里。 梁家出现的傀儡阵,依大齐律,所有牵扯其中的人都会被处以极刑,若是大内没有发现,徐子玉还能帮他转圜一番,只是现在他夜闯京兆府,被抓了个正着,徐子玉也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