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桦出宫之后,宫里的人只剩下一个崔政了。
为了日后的何叶入宫做准备,这段时间崔政白日里头带着许靖开始和朝中的人议事,让许靖沉稳有魄力的一面,慢慢的展示在朝臣的面前。
崔政从不担心许靖会担不下朝事,能在接收蓝家暗卫的时候眉不皱,且接手之后件件事情都办得漂亮的人,显然不是个草包。
“朝中除了栗相可堪大用外,陆栋也已经重新调入翰林院了。他虽说迂腐,顽固不化,可是他这些都是基于对皇权的尊重。此人在大事上,可委重任。至于如何用他,全赖你自己的手段。”
陆栋此人年岁上面大了许靖不少,历经打压也是坎坷,这个时候若是许靖稍施小恩,此人又重视皇家,定然是能收入自己囊中。
崔政这是要指着许靖收卖人心。
许靖没吭声,满眼只看着眼前突厥的战报。都是小打小闹的几场战事,可未免也太过频繁了些。似乎是想试探些东西 ,可是次次都只在十里外的营地,这又能探到什么东西?
“可看出些什么来?”
这东西就是今日崔政考验许靖的,突厥的事情解决不是一朝一夕,是长久战。
“怀远将军入边关的事情,突厥怕也是收到消息了。十里外的营地向来是哨兵同兵器、战马常驻之地。”
崔政满意的看着许靖,示意许靖接着说下去。
“这战马的事情,满朝皆知是大离朝的弱势,自然突厥的探子也能探查得到。唯有兵器,只在滁州铸造的才能上前线。寿王爷是怕栗乐音的事情招了猜忌,送把柄到元后手里。”
表面上看突厥此举可以证实滁州与突厥并未有勾结,也连带着证明寿王爷的清白。可是就是这时间上太巧了,前头寿王刚上门提亲被拒绝,后头边关的战报就送到元后跟进。
明显是有人故意送把柄给元后。
“他如何咱们先不管,可这滁州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想法?”
许靖这段时间把整个大离朝的布局同州府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全都记在脑子里了。
转了一圈之后,许靖才开口说道。
“滁州能铸造兵器无非就是地处矿区,取材方便。可是除滁州外,另还有一地是有此条件的。便是清河,只不过清河一年四季是潮湿,更适合耕种,可也临近河道,清河不行,可是临近的武城却是铸造的好地方。”
大离朝之大,无非是这个州不行了就换个其它的州。历来,只要上位者能舍得下财力,又有何事办不到的。
崔政点了点头,给了许靖另一份奏折,是江南快马过来的。因着冯家的原因,江南整体的商户都受到严重的损失,虽说有刘、原两家注入新的血液,可是到底是杯水车薪。
“如今国库空虚,眼下如若江南的事情解决了,自然银钱的事情也解决了。”崔政这话说的是原、刘两家。
这两家人说到底如今是和许靖绑在一起的,也等同于跟皇家绑在一处的。
“内人一早就料到了,所以已经着手开始同刘、原商讨了”
何叶这几日在家里头除了看玄桦吃以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同刘睿关在房门里头研究如何把溪水拿出来合理的用在经商上的。至于如何用,全赖刘睿的处理,何叶只需要提供他所知道的一切在这个朝代没有的事情便可以。
崔政听了这话之后,没再说什么,只是让许靖今日早些回去。
许靖出宫之后,崔政就开始处理着宫里的事情。何叶进宫,这宫里头必须干干净净,这段时间每个宫里换下来的人不少,可是犹觉得多余。
若大的皇宫,往后也只有两个主子。崔政开始分批的让年纪大些的宫人出宫,年久未住人的宫殿就留两个洒扫的人在就行了。
崔翰看着自家主子,白日操心朝事,夜里又要安排宫里的事情,不够有些担心。
“主子,虽说你这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也得养啊,没日没夜的忙活,到头了可别白瞎了小主子那血。”
说罢了崔翰也顾不得身份上的差异了,直接把崔政手里正看着的名册收了起来了。
边收还边絮叨着;“主子您这身子您不在意,奴才可是一心惦记着。这身子可是奴才舍了大血本养好了,要是就被您这么糟蹋了,别说奴才那药白瞎了,就奴才熬的夜费的心思全都白瞎了。”
崔政坐在椅子上发呆,任由着崔翰把东西都收拾一通。
何叶能这么快的进入到自己的责任当中,是崔政意料之外的。他还以为何叶能一直同他赌气,可是何叶并没有,而是主动来示好,只要是大离朝的事情,他都会全尽配合。
在他还在想着江南的事情之事,何叶已经开始动作处理了。
所以他的孩子,到底还是像他的。只是心不够硬,自己这身子虽说是调养好了,可是到时候若是突厥的战事起了,免不得也得上战场。
现下大离朝能用的年轻将领只有一个蓝明,剩下堪上了解突厥能上的,只有他同何元白了,可惜二人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