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去的时候,宣从心半路上就丢了。按着他留下的信,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山上一趟,于是许靖离开江陵镇的时候,就独自己一人,还有后头带着的一些特产。
宫里的太子到底还是没有熬过来,毕竟是蛊虫,天气开始暖和之后,太子的身边开始出现了青一块,紫一块的斑驳痕迹。就如同小时候太子刚抱回来时一样,宫里的太医全都围在东宫里头,等着替太子整治。
如今瑞王不在宫里头,唯一能主事的,只有栗相同崔政还有宫里的太后,冯妙妙。
冯妙妙坐在上首,似等了很久一般问着底下的两排太医。
“你们老实同哀家说,太子的身子骨到底如何了,可否撑得住。”
蕊心站在太后的身后,给太后按压着额头,哪怕冯妙妙巴不得太子下一秒就死了,可是如今瑞王不在宫里头,若是太子出了什么事情,这整个朝堂第一个要讨伐的就是她。
“回太后,太子这病来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
太医院正这话回得小心,实际上就差说了,太子已经回天乏术了。
冯妙妙听了这话之后 ,直接抄起了手边的茶杯,就往太医的头上砸去。
“一帮废话,若是太子救不回来,你们一个不少的,全都给太子陪葬!!”
冯妙妙不是一般的女子,当年她在朝堂上的种种作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话说得底下的一群人,不寒而栗。
待心里的那口气发泄完了之后,转头便见着崔政同栗相一脸淡定的站在一旁,冯妙妙越发的疑惑了。这两个人平日里不是最着急太子的吗,特别是崔政,这太子可是他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怎么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点都不着急。
“崔太傅同栗相,可有何法子,若是这太子有何意外,咱们这个大离朝可就后继无人了。”
这不是还有二皇子,可是太后偏偏不提,不就是想着若是太子出了事情之后,好同二皇子撇清关系。
崔政上前一步,恭敬的同冯太后行了个礼之后,便开口道;
“太后,太子命中会有一劫,且是改变命数的劫数,此事先皇早有所料,所以太后不必惊慌,过了这几日太子就会好了。”
崔政话说得笃定,冯太后听了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过是个太傅,也敢如此同她说话。
“嗯,那就听太傅的话。”
冯太后这话说得有趣,若太子好不了,到时候可全都算到崔政的身上。
“若想太子好得快,还请太后近几日不要打搅太子休息,微臣,自会伴在太子左右。”
冯太后巴不得呢,这病秧子活也活不了多久,只要不在自己手底下出事就行了。至于崔政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反正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倒要看看他还能玩成什么花样来。
“嗯,那就听太傅的,都退下。哀家,也有些乏累了,先回去了。接下来就麻烦太傅了。”
话虽说得客气,可是冯太后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崔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东宫。
见着人都走了之后栗相才上去,拜见了崔政。
“主子。”
崔政的身份,在他们这些老臣的面前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是现下太子才是最要紧的,栗相也就顾不得了。
“起来吧,太子会没事的,这几天我先待在这儿,你派几个人护着将军府的何叶。”
太子的身子,只要崔政几点骨血就能化解的事情,不过此事得做得隐蔽。要是宣从心在的话,就不用他出面了,可惜宣从心不在,他只能自己亲身上阵了。
崔翰对着天翻了个白眼,他家这个主子,又要开始整活了。他自己这破身子,自己心里是没点数,还想着放血给太子,自己都靠着小主子的血活呢。
栗相一下去之后,崔翰这嘴就开始按耐不住了。
“主子,不是奴才啰嗦,这您 自己都靠着小主子的血活命,你拿什么去救太子。奴才劝您护着点您 身上的血,这太子的事情,就交给奴才。反正这些年奴才也是在研究这些,说不定用奴才的药之后,太子反倒好起来,不能好,起码也能撑个一段时间,到时候您 身体好些了,您再喂他骨血也来得及。”
崔政原本想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去太子的寝殿里头,现下听了崔翰的话之后,再想到了何叶之前同自己的嘱托,于是偏缩回了脚步,说实话,他现在开始有点惜命了。
“那就听你的,先试试,要是不行的话,你再同我说。”
崔翰这头一回说话,崔政肯听,简直心里乐开了花,还得是拿出小主子来。
“您就放心吧,奴才一定把这事情办得漂亮。”
崔翰跃跃欲试的进了殿里头,替太 子殿下诊治着。
崔政则是在外头守着殿里,冯太后可不是个能放心的人,这东宫里头虽说没有太后的人,可是这几日太后可是带了不少的人来,若是留下那么两三个更不成问题的。
想着冯太后,崔政不免想到了何叶的身份,以冯太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