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隔天一早还是被许靖拉去了申安福的医馆,待申安福把脉之后,也正如何叶说得那般,只是春困,身体并无恙。
“都同你说了没事,非得白跑这一趟”
何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同许靖说着,一早知道要来医馆,连着早膳都进得不香了,现在还犯起困来。
许靖安了心,倒也任由着何叶数落起来,也不顶嘴,反而是讨好的带着何叶去了街边的馄饨铺子,找了临街的桌子,点了两碗鲜肉馄饨,何叶才算笑了出来。
何元思自从休了何花,扶正了李元儿之后,一路可是顺风顺水,不仅得了个大胖儿子,李元儿更是在街上开了间胭脂铺子,这回县试更是租下了一间三进三出的四合院,让何元思在一众同窗面前很是得脸。
不仅是如此李元儿还借着自己原先在青楼里的身份,做起了贩卖押题的买卖,李元儿这出手的可不是往年那些个京城里头不要的边角料试题,那可都是世家公子才能拿得到的一手试题。
何元思更是把这押题当人情,送了自己身边的一众好友,很是自得其满。
可惜不过隔天一天,就被屋主请了出来。说是这院子已经被人买下来,原本何元思还想据理力争,可屋主油盐不进,若是想接着住就拿银子买下。
李元儿再有能耐也不能一下子拿出一千五百两,于是一家子只能灰溜溜的搬了出来,住在李元儿铺子里。
巧的是李元儿的铺子刚好的馄饨铺子对面,何元思原本这几天就郁结于心,一出门就见着了许靖同何叶,顿时就觉着晦气,于是转道又进去了,何叶眼尖瞧见了。
“这何元白现在当小白脸,倒是当得挺自在的”这话声音并不小,引得刚端馄饨上桌的老板都低下头耳语了几句。
“可不是呢,还是个读书人,一家子净靠着那暗巷的女人养,听说啊,前几日还好脸面的租了个院子,不过没几日就被人赶了出来。”
馄饨铺子的老板是个中年人,一辈子勤勤恳恳的做着馄饨生意养家糊口,最看不得的就是这样的人,嘴里知乎者也,可暗地里却是窝囊废。
何叶听了这话和许靖对看了一眼,连这馄饨铺子的老板都知晓,怕是这一整条街做生意的都知道了,这何元思堕落得也太快了。
“您二位慢用”
等馄饨铺子老板走了之后,何叶才开口问着许靖。
“这李元儿,这么厉害吗。”
“恩,这李元儿本就是暗巷里头出生的,能自己攒着钱赎身,可见是个有脑子的,且她做的是脂粉生意,只要和暗巷关系不差,她这营生就一直做得下去。”
何叶听着许靖这么一说,反倒是替这个姑娘可惜了,看上了何元思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许靖端起何叶眼前的馄饨,替何叶搅拌着吹凉,待差不多凉之后,推到何叶面前。
“那冯子坚这几日到了江陵,安分守己,还是四处结交”
许靖没有刻意瞒着何叶,每回送到书房里的密信,何叶但凡想看,随手就能翻看。
“没有,他此次来就是为着崔政。姿态放得很低,天天上原府叨扰崔政。倒是崔政,听说昨日里去见爹了,昨夜里就在咱们家里过夜,今早才回了原府。”
冯子坚不光是人来了,此次带来的东西也不少,光暗卫查到的,就有不少十种毒药。为了防止冯子坚在县试之前动手,许靖也是派了不少人私下保护崔政。有趣的是,暗卫发现保护崔政的竟然有三路人马,一路是崔家,一路是许靖,另一路则是至今查不出。
“看来这个崔政手里有不少东西 ,不少冯家也不至于想下此毒手”
何叶想到了他身上的紫金龙,还有先帝临死前唯一在身侧的人就是崔政,难怪冯家要对付崔政。
“许靖,你有没有觉得这先帝同这个崔政有点不为人知的关系”
先帝出征带的是这位崔政,临死之前也是这位崔政在旁,关键是,崔政同先帝一样都是一早就被下了毒,这世界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许靖欣慰的看了何叶一眼,自家小夫朗反应到是快。
“这中间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元后,元后此人只有爹和当年的蓝家主、崔政这三人见过。若是元后真的殁了,按先帝的性子不可能弥留之际未留下只言片语,先帝连冯太后如此毒辣之人都能留下一道继位诏书,更何况是元后。”
这元后连皇家玉蝶都未上,可见先帝是将元后放在心尖上的。当年冯家独大的局势下,冯首辅把持朝堂,先帝又远在边关,若是元后被冯家知晓,以冯家的做事风格,元后定是活不成。
“所以,元后有可能还活着,而崔政就是知道元后去处的人!若是元后真的还在,我到是真的有些佩服元后了,当时那样的逆境都能全身而退,还能让所有的人替他隐瞒身份,到是真的有几分能耐。”
自己还是何元白的亲儿子呢,就连亲儿子何元白都不曾松口,可见元后在这些人心里的位置。
“不过,许靖,这元后的去处,为何就只让崔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