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冯府书房里头,冯子由正阴沉着脸,质问一脸玩世不恭的冯老大。
“是你和突厥通信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冯子由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大哥,心里想起了蓝若昨夜曾与自己说过的话。
不是他放不下冯家,而是冯家拉着他入地狱。
冯子安原本就不服气冯子由,这些年,虽说家主是他,可冯家的一切都是在冯子由手里的,自己不过是个傀儡。
“怎么,二弟是想告发我”
冯子字一开始和突厥联系上时,心里也是怕的,不过想到突厥王子答应自己的条件,若是占了大离朝之后,就封自己为皇,心里的恐惧也就不足为惧了。
冯子由早就知晓当年父亲的安排大哥会不满意了,可若不是大哥沉不住气,他又何尝愿意接管冯家。
“你知不知道叛国的罪,这事,若是被姑姑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命吗。”
冯太后冯妙妙,当年可是自先皇潜龙时期就陪在左右的人,是何等的睿智之人,冯子安这点小动作试图瞒过冯妙妙,呵呵,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到自家姑姑的手段,冯子安身子也不由得一颤,这可是个眼里只有权欲的人。
“你以为你的这些事情能瞒得过姑姑,呵呵,你太天真了,冯家虽说在我手里,可当年父亲培养的暗卫可全都在姑姑手里。”
罢了,就这样子,若是护不住 ,大不了就一起下地狱。冯子由从来都是看得开的人,就如当年送蓝若出嫁一样。他也许从一生下来就是错的,生为冯家人就是原罪。
冯子由不管后头的冯子安如何的惶恐不安,开了门之后,就转道去了蓝若的住处。
他得找他的太阳,若是真下了地狱,怕是见不着蓝若了。他那么明亮璀璨,光明磊落,哪能和他这种阴沟里的老鼠相提并论。
珠玉门帘清脆的掀动声,惊扰着凤榻上身着丝绸里衣的当今太后。炉火发出了呲呲声响,缓缓的飘着红色的火光,温暖平和。
榻上之人正是冯太后冯妙妙,而此处正是皇宫里头最奢华雍容之处,冯妙妙手拿着一串佛珠,盘腿坐在榻中间,嘴里不停念着大悲咒。
蕊心接到小太监递过来的信,看了一眼内容,轻声的进了寝室内,低头行礼之后才开口。
“太后,冯八传来消息。确实是大爷和突厥王子通信。二爷知道后斥责了大爷。”
冯妙妙紧闭的双眼听着这话,缓慢的张开了,满脸慈悲的笑看着香炉里冉冉升起的烟雾。
“既做得出此等事情,也不配为冯家人了。交代冯六,就赚他药吧,此事不必惊动二少爷”
若不是当年为着保护子思的安全,她怎么可能任由冯家落在冯子安这个蠢货身上。
罢了,到底不是嫂子的孩子,外头的野种哪能跟子思相提并论。
“东宫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比起外头的那些事,宫里的太子更让冯太后恼怒。原本太子应当是在自己膝下养着,可却被瑞王因着先皇的嘱托从小就独居东宫。别看现在只有九岁,可自己派出的人,竟没一人能入得了东宫的寝殿。
“奴婢确认过,此次派出的十二人中,只有三名杂扫的宫女入了东宫,不过做着杂活,并不能进内院”
冯太后一听这话,面目狰狞的把手里的佛珠捏碎。数不清是第几次了,这瑞王到是好手段。
“不过,据哑奴传来的消息,瑞王因着身体不适的原因,下月要外出静养”
冯太后一听这话,就觉得事有蹊跷。这个时候不抓着冯子安的把柄更进一步,反而是避开静养。
“让冯二去,查清楚。还有满江楼的事情,也一并交给冯二。”
身后两名宫女上前替冯太后上着睡前保养的发油,已经年近四十的冯妙妙,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若不是为着皇儿,自己何至于蹉跎在这宫中。
若是当年他不那么绝情,她到也如成全了他们,可是他偏生把自己瞒得死死的,硬是等那贱人生下孩子。更是让这贱种直接抢了皇儿的位置,当初进府时的承诺,就是个笑话,偏生只有她当真了。
蕊心最是了解自己主子的心思,看着主子又在发呆不免心疼,于是挥退了宫中的侍女,走上去,亲自替太后梳发。
“太后,瑞王若是离京,到是咱们的一个好机会。春日宴可也是咱们大离朝的花期之宴,若是当天给太子寻摸一门好亲事,到也是全了母子情分。”
冯太后侧脸看了一眼,自幼年就跟在自己身边的蕊心。
“蕊心,你觉得震南王的呈平郡主如何,年岁相当,而且又有一个骁勇善战的父王。年岁也相当,当年也算是救过先皇的命”
冯太后话说得漂亮,可眼里的鄙夷更是显得赤裸裸。
蕊心会心一笑,跟上了话头。
“那可是顶好的一门亲事了,这呈平郡主不拘小节,灵气逼人,到合太子这沉闷性子”
震南王膝下就得一女,若是真配给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