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兰芝津津有味地喝茶,又吃了一些小点心,章老太太邀请荣兰芝去屋里。荣兰芝进了屋,屋里是一水的黄杨木家具,古色古香。中间是会客的地方,左面是书房,右面是卧室。
书房里的书案上摆着一本打开的书,还有一叠稿纸,毛笔搁在笔架上,显然将将有人写过字。“兰芝,你不是学中医的嘛,这几个地方,药名被虫蛀了,你帮我看看,琢磨琢磨是什么药,我现在在继续整理这些医书,以前都是我老伴儿在做,自打他走了,孩子们又没有一个学中医的,唉!也只有我稀罕老头子,还有我父亲留下的这些书啦。”
“嗯!好啊,您这么信任我,我一定在所不辞。”当荣兰芝帮老太太补写好了,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实在拒绝不了老太太,荣兰芝只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不回去吃饭,赶紧去厨房帮着老太太做饭。几样极精致的江南风味的小菜,一碗最具江南风味的面条——阳春面。
荣兰芝吃完饭,帮着老太太把锅碗,厨房都清理干净,这才告辞回家。有了今天此举,荣兰芝常常来章老太太家,帮着老太太整理章老先生的遗作和藏书。一来二去的,章老太太就给老伴上了三炷香,告慰老伴儿帮他选好传承人,把章老先生收藏的医书,还有老先生自己整理药方医案,都赠给了荣兰芝。
为了让这一切顺理成章,章老太太,找了章老先生生前的几个好友,还有公证处的,荣兰芝的奶奶孙鹿竹等人,挑了个好日子,替章老先生收徒。在众人见证下,荣兰芝成了章老先生的记名弟子。荣兰芝工作之余,又多了一个工作,把章家的所有医书都整理誊抄一遍,装订成册。荣兰芝又特意回了医科大,有些药方医案里,她也拿捏不准的,找教授们帮忙揣摩校准,以求精准无错。
章老太太也和荣兰芝奶奶成了莫逆之交,两个老姐妹时常在一起,你去我家住两天,我去你那儿待一阵。得知荣兰芝从小没见过姥姥,就征得任萱萱的同意,给荣兰芝做了干姥姥。任萱萱幼年丧母,虽有如母的长姐照看,可母爱还是缺失的,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于是!借了闺女的光,认老太太当了干妈,还许诺为老太太养老送终。
章老太太平白又多了个闺女,激动万分险些没犯了心脏病。平复好情绪,对老姐妹说道:“唉!我养了两个儿子,一个非得学西医,和我家老头子闹僵了,发誓不回来,被他媳妇撺掇的,还真的不回家了。他父亲去世,回来奔丧,撂下一摞钱就走了。老大啊,倒是在暨市,可自身难保,身体垮了,媳妇儿照顾着,孙子为了他爸,忙着挣钱……唉!没想到我老了老了,反而成了孤家寡人啦……”
“大妹子,虚长你几岁,听我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放开心胸狭窄放下一切,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咱们照顾好自己,就成!”两个老姐妹,一起住,一起吃,经过孙老太太的调理,章老太太的身体比以前好许多。因为喜欢极了,荣家人和和气气,其乐融融生活气氛,两个老太太在一屋,也能互相照应着。章老太太待在荣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如果说与章老太太相遇结的是善缘,那与牛牛的亲妈相遇,可就不是什么善缘啦。这一天,荣兰芝刚给任刚做完理疗,现在的任刚早已经站起来出院了,只是一周做一次恢复期的保健理疗。就被服务台的护士告知,外面有人找。荣兰芝很是纳闷,自己上着班会是谁来找?同事都是直接过来找自己,家里人先打电话,通常不会来医院找,会是谁呐?
一边琢磨着,一边往外走。刚出了康复科的大门,就被人喊住:“荣兰芝,是我找你,咱们能去花园里坐坐嘛。”荣兰芝看了看眼前的女士,说完转身就走,说话的语气还有些呛,也就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不住地打量着她。猛然间就意识到她是谁了,在家里储物间的一个樟木箱子里,有她的照片,她是牛牛的亲妈。
眼前的这位女士,比照片中的人明显要苍老许多,再浓重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的仓老和憔悴。身上的衣服很普通,哪有以前的精致。反正是你找的我,你不开口,我更不急。那女士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道:“我是牛牛的妈妈朱曼芳,我想见见牛牛,我去半边街被谭淑珍给撵出来了,还和以前一样不讲理。”
“我纠正一下,我婆婆一向通情达理,能让她拿扫帚撵出来的,没好人!都该……”“嗬!真不愧为她谭淑珍找的儿媳妇,果然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哼,你不用指责我不懂礼貌,我有礼,你懂理嘛?我婆婆不管以前如何对你,她都是一个长辈,你一口一口地直呼其名,你要求别人以礼相待,你又是怎么做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不用用手指着我,你一根手指指着我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你自己的三根手指正在指向自己。”
“你!你也是一个母亲,我想见见我的牛牛……”“是!我也是一个母亲,所以我不会让牛牛见你,也不会让你接触到牛牛。我就是牛牛的亲妈,你如果不赶快从哪来回哪去,我立马去法院告你遗弃罪,别以为我没调查过你,如果我把你当年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