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乌泽大人讲了那么多,我甚是好奇,我曾在书上看到过,云越的商业发展是目前为止水平最高的,上面记载,云越的商人数量,超过了三万人,是云越总人数的四分之三,我才疏学浅,不知真假,所以想请教使者,让我增长增长见识。”
乌泽上上下下打量了顾疏,听他如此赞扬云越,眼里也多了几分得意之色。
“我们云越的商业,的确是首屈一指的,我们临近海洋,江湖河海,海产丰富,这是乌罗神赐予我们的物产,我们腌制保存再运给其他国家,白银如流水一样进入我们国家,有了钱,我们云越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九弟,你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三皇子压低声音,严肃地指责道。
乌泽的语气很是狂妄,但是顾疏丝毫不在意,他没有回答三皇子,而是又艳羡地问:“既然能有那么多钱,是不是就不需要再发展农业了,如果需要粮食,那是不是直接就可以买了?”
皇帝皱着眉头,不明白顾疏到底要干什么。
乌泽更加得意:“那当然,西临的粮食只要三百文一石,比隥朝的粮食都要便宜一百文,我们根本就不用费心劳力地耕作了,只要挣到足够的钱,我们什么都可以买到。”
站在顾疏身后的程执了然地笑了笑,这小子,没白教,上道了。
顾疏轻轻挑眉一笑:“那我斗胆猜测一下,云越是不是把鱼虾都卖给西临了?”
乌泽有些惊讶,但没多想,毕竟这不是什么机密:“是啊,我们卖鱼的时候,西临出价比其他国家高了一倍,我们云越已经和西临缔结了条约,我们两国的地位是平等的贸易关系,互相通商,彼此帮扶,这对我云越来讲,是稳赚不赔的,所以,云越上上下下都认为,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屈居其他国家之下了。”
乌泽话里有话。
顾疏仰天大笑,轻狂肆意,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黑成锅底,本来隥朝就落了下风,顾疏还这样不讲规矩,实在是失礼。
三皇子也忍不住了,实在太丢人现眼:“九弟,你大病初愈,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别在这里捣乱了。”
顾疏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笑意结了一层冰,他冷静地说:“三哥,我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传说中的一个轶闻,觉得很好笑。有些人,连自己快要亡国了都不知道,反而去其他国家耀武扬威,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乌泽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当即站起来,指着顾疏说:“给你两分薄面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真是可笑,今时不同往日,我云越势力雄厚,商业比你们隥朝不知道厉害多少,你若再口无遮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疏并不恼怒,他悲悯地看着乌泽:“云越如今不过是外强中干,病入膏肓了,估计没过几年,就该成了瓮中之鳖。”
“你凭什么这么说?”
乌泽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一下子冲下去,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出言不逊辱骂云越,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
还没到身前,一个侍卫眨眼间就挡在他面前。
乌泽瞪着眼睛骂道:“你空口白牙骂谁呢?我们云越虽然是隥朝的附属国,但绝对不是奴隶,如果你再毫无根据地造谣,就算你是皇帝的儿子,我乌泽为了云越,也是毫不留情地要教训你一顿。”
“够了!”皇上呵斥道。
皇上还不算太傻,他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不是平常之辈,他见顾疏胸有成竹的样子,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疏儿,你说话可是要有根据的,你既然如此说云越国,可是看出了什么蹊跷之处,与乌泽使者解释就行。乌泽使者也不要太激动,疏儿还年幼,有什么口不择言的也很正常,不要往心里去。”
顾疏嘴角勾起一抹笑:“父皇,我想请乌泽大人听一个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太浅显易懂,连我身边的婢女都知道,我就不费口舌了。”
顾疏回头含着笑,冲程执眨眨眼。
程执暗自扶额,她正看热闹呢,顾疏怎么要让她出风头。
“古时候,有一个国家叫东里国,盛产一种布料,做出的衣服质感很好,正好,天齐国有一个一个大臣,他动员所有人,包括皇亲贵胄和贫民百姓,都要穿这种布料,同时大臣还要求自己国家的粮食贱卖给东里国,这样,布价贵而粮价贱,所以东里国所有人都开始织布,没有人种粮食。”
“他们赚钱后就直接向天齐国买粮食,等到东里国买的粮食全部吃完后,天齐国开始严禁购买东里国的布料,并且粮价大涨,涨到根本买不起,所以东里国无论多有钱,都买不到粮食,最后百姓饿得横尸遍野,只能向天齐国俯首称臣。”
程执的声音不急不忙,如同深谷中缓缓流淌的野溪,清澈悠缓,讲起故事娓娓道来,抓住了场上所有人的耳朵。
顾疏手撑着下巴,看着傻了眼的乌泽,他狐狸一样笑眯眯地说:“要我说,这东里国实在愚蠢,只顾眼皮子底下的利益,放心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