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静静地看着程执,没有理会马司监,只用余光敷衍地回应:“大人慢走不送,只是下次再这么莽撞地闯进我宫里,再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马司监哂笑了几声,干巴巴地应和了一句,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滴!任务‘天象危机’已完成,系统自动奖励40积分,叮!积分已到账,请查收。”
“知了,你种的萝卜呢?”马司监一行人走后,顾疏强压心头的酸涩,探着头,故意调笑着问道。
其实,他是想问,你去哪里了。
可是他自己不知道为何这么胆小,竟然连问的勇气都没有。
“跟我来。”
程执神色严肃,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没有接话。
顾疏不明所以,跟着她往后院走。
只见程执两脚踩着枣树,灵活地往上一掏,拿出一个黑布包裹着的东西。
程执递给顾疏:“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顾疏摩挲着十分扎手,他诧异地打开一看,瞳孔一缩,挑了挑眉毛。
黑布之下,是一个白布娃娃。
那个布娃娃眼睛大而无神,大嘴咧着对人笑,最骇人的是,上面扎着一连串的长针。
白布娃娃身上还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顾疏定睛一看,浑身毛骨悚然。
“这是哪里来的,竟然如此大胆!这可是皇上的生辰?!”顾疏诧异地问。
“它就在那个萝卜坑里挖到的。”程执擦了擦额头冒的虚汗,指着旁边的菜园里说。
顾疏冷哼一声,这还真是煞费苦心地布一个大局啊。
他讽刺一笑:“宫中最忌讳巫蛊之术,若在景阳殿发现这个,我们恐怕都难逃一死。”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顾疏随手掂掂布娃娃,冷硬地说:“塞煤火炉里。”
“这件事情太过蹊跷,有谁敢有这样的胆子,直接扎皇帝的小人,实在是胆大包天。”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知了,你不是跟着卫青生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怎么突然出现在后院里?又是怎么发现这个娃娃的?”
“我……”
程执正欲开口解释,突然怔愣住了。
她抬眼,紧紧地盯着顾疏探寻的眼神,不可置信地问:“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是我干的?”
顾疏压抑住内心的苦涩,异常冷静地看着她:“知了,你知道的,我比任何人都信任你,只是这件事情,我有些想不明白,卫青生找到你之后,你就消失在景阳殿了,我再见你,你就在后院找到了这个巫蛊娃娃,这其中,有太多我不明白的,或许,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程执压着火气,想起上次乾坤宴的隐瞒,冷笑一声:“看来九皇子也不需要我的解释了,毕竟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相信过我,解释再多,也不过是狡辩,既然如此,何须多言。”
顾疏冷冷地看着她:“你心里如果没鬼,那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应该也不难。”
程执火上心头,她一身反骨,最厌恶别人勒令自己做事情了。
她唇上的血色全无,对着顾疏不屑地冷嗤一声:“您在命令我吗?九皇子,我不会向你证明,你也不需要再疑神疑鬼了,不如现在就把我发配到慎刑司,这样您晚上也能高枕无忧。”
自己好心好意帮人,救了他多少次,到头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顾疏握紧拳头,“你和卫青生勾勾搭搭,暧昧不清。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你只要说清楚见卫青生后,你发生了什么就可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隐瞒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止这一次,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恰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这也太过巧合了。”
程执咬着牙,带着点疲倦地笑了笑:“随你吧,我累了,没空跟你解释了。”
说罢,她转身就回到自己房中了。
她路过莲叶时,忽然一阵眩晕撞到了她。
莲叶被撞倒在地,手也破了皮。
“实在不好意思,没事儿吧莲叶姑娘。”程执拉她起来。
顾疏在身后看着,正想见缝插针地说句话,可是程执根本不理会他。
只听“咔哒”一声落锁,她回屋将门反锁起来。
顾疏刚刚的冷酷顿时露了馅,他又气又急,担心真把她气走了。
怎么会对她这么束手无措?
门一锁,程执就不再伪装了,她呲牙咧嘴地倒在地上,深呼一口气,慢慢感受血液的记忆。
卫青生和她说过朝堂上的纷争后,她就明白,有人要对顾疏下手了,直觉告诉她,这次,来势更加汹汹。
不过程执不是坐以待毙之徒,比起逆来顺受,她更喜欢主动出击。
自前日小满子跟她说过宫中有鬼,她就多留了心眼,花了一大笔钱托他笼络底层宫女。
皇后有黄公公作为宫城内的消息网,那她为什么不能也编织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