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执正兴高采烈地收集自己的战利品,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笑意瞬间消失殆尽,一脸困惑。
自己也没有干什么呀?
这个顾疏,还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她费了一个下午的功夫,心无旁骛地清理杂草。
程执用草绳把枯黄的杂草绑成一垛一垛的,整齐地堆到后院的角落。
天色已经昏暗,程执提着几块石砖,在后院搭上一个简易的架子,片刻,天空的余光埋没在地平线,一种诱人的肉香味钻进顾疏的胃里。
顾疏躺在床上,想要努力忽略空荡荡的胃。
之前柳嬷嬷没有受伤的时候,出门会讨点喂狗吃的冷饭残羹,回来扔给他。
有时是发霉的冷硬馒头,有时是已经馊了的汤菜,顾疏从来不挑,只要能活下来就可以,他没有别的选择。
“九皇子,奴婢准备了一些吃的,虽然不多,但也能抵抵饿。”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随着程执进屋,顾疏纹丝不动,连个余光都不肯给她。
程执把桌上的空茶壶灌满热水,见刚他依然一动不动,不愿搭理她。程执也不强求,把食物放在桌上就退下了。
黑暗中,顾疏把单薄的被子盖住头,隔绝住飘散的肉香,他弯着身子,捂紧饿得快痉挛的肚子,痛苦地抵抗饥饿,肉香拼命挑衅着他的意志力。
一炷香后,他幽深的眼睛慢慢睁开,翻开被子坐起来,下床悄悄走过去。
桌子上有一盘烤肉,香嫩酥软,顾疏冷冰冰地扭头掠过。
他拿着水壶一杯一杯地倒水喝,他不想被毒死,也不想被饿死。
温热的水灌进空荡荡的胃,但他的肚子仿佛被唤醒了一样,饥饿感更加强烈。
他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一个鼓囊囊的袋子,他小心地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肥大清甜的冬枣。
冬枣,是树上长的,无毒。
月光清浅寒冷,落在景阳殿尚未消融的雪上,银银一片,恍若白昼,寒气四溢。
景阳殿的条件太差了,程执裹紧自己的棉被心想,她明天必须出门一趟,有钱能使鬼推磨。顾疏的身体非常虚弱,生命值依然在17%左右徘徊,这是一个随时可能被一阵风吹倒的数字。
他被柳嬷嬷虐待了十年,性格敏感多疑,很难轻易相信别人,但是程执需要攻略他,获得他的感情。
要想让人交付心扉,信任是必不可少的。
程执不能勉强顾疏做任何事情,特别是在他疑虑重重的时候,她必须徐徐诱之,一点点撬动他的防线,决不能操之过急,这也是她不肯轻易开口劝告的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程执就带着钱袋子早早出门了。
宫人之间也有商品交易,不过宫廷森严,一般这种交易都是私下以物换物或用钱买。
程执来回去了尚衣局、尚农局等地方买了过冬的厚衣服以及一些菜种子。
东西不多,程执正好再去尚食局看看王嬷嬷,顺便再买一些存放久的食物。
还没到尚食局,程执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堆人,往前一看,才知道他们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
“小满子,尚食局门前头怎么有血迹?”程执询问自己曾经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小公公。
“小知了,你可回来了,我跟你说个趣事儿。”小满子收起扫把兴奋地拽着程执说。
“那个欣莲,在咱们尚食局还天天抹粉涂脂,她还老为难你,不过恶有恶报。今天一大早给六皇子送早饭时,她争着要去,那点小心思咱们谁不知道呀,可你猜怎么着?”
“她打扮地妖妖艳艳就算了,还簪朵腊梅花,正好布餐的时候六皇子给闻着了,他全身上下奇痒无比,在地上难受的直打滚,把惠妃娘娘急得差点把景仁宫给拆了。太医过来看,才知道原来是花癣。惠妃娘娘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从小就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糟了这档子罪,可把她心疼坏了,把欣莲硬生生打了四十大板,人都是抬着回来的。”小满子绘声绘色地说。
程执脸色平淡得什么也看不出来,“运气可真差。”
“是呀,大冷天的非要簪什么花,要不是快过年了,不能出人命,就凭谋害皇嗣,她脑袋早就落地了。”小满子幸灾乐祸地应和。
但是,只有程执知道,她心底掀起了多么激烈的轩然大波。
昨天她对欣莲说的话,不仅是不怀好意,还是一种试探。
她的气运之血可以得知未来,但是这个未来是既定不可更改的,还是可以影响改变的?
她不知道。
但现在她得到了答案。
事实上,昨天她用气运之血看到欣莲的未来和现在截然相反。
欣莲在给六皇子布餐时,眼波脉脉,眉目传情,脂粉打扮让她更添了三分姿色,六皇子年纪小,贪恋美色,看她相貌出众就收她成贴身侍女了。
一般来说,贴身侍女在皇子成年后,可以收成通房。
换句话说,欣莲原本可以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