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妤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胭脂一摔,美而锐利的凤眸横去一眼,“竟然是个伎女!”
她站起身来似乎想走,可没走几步便是一个踉跄,忙被下人左拥右簇的扶住了。
东宫中似乎近日来便格外的混乱,此起彼伏的响起来一堆声音:“太子妃小心!”
“气大伤身啊!”
“气大伤身……我倒是知道气大伤身,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去置气呢?”
太子妃眼前有些昏花,她虚弱的伸出手去抚了抚额头,口中逸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来,“我没想到太子竟然厌恶我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宁愿从外面找回来一个青楼女子……”
她身心俱疲的轻轻闭上了眼:“还明目张胆的当着我的面,接她入东宫?”
李妤见到过罗璇缠着太子的样子,他分明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可却心甘情愿的搂着别的女人,将本属于她李妤的温情统统给了一个所谓的青楼名妓。
贴身丫鬟心疼她,愤愤不平道:“等生下小殿下后您便不用受这气了……罗璇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骚货,太子过段时间腻了就不会留她在东宫了,您放心吧。”
李妤苦笑一声:
“但愿如此。”
一屋子的下人先前还因为李妤喜怒无常的脾气而担惊受怕,此时又忍不住有些可怜这个女人了。
一个小太监道:“太子妃您开心一点儿,最近有好事将至。”
她恹恹的道:“什么好事?”
“——父皇的亲侄女,何琦樱殿下要回来了。”
萧璟玉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着装,看起来心情甚好,好像提起来那个人,嘴角都忍不住要轻轻的扬了起来。
宋依韵还从未见过他因为某人而如此开心——除了她自己。
她看那人为了今日的进宫还特意打扮一番,忍不住惊奇的问道:“这殿下只是侄女这么简单吗?为何突然之间如此隆重的接见她?之前在宫中怎的不见她呢?”
提到这个,萧璟玉似乎有一些遗憾,眸光略微暗淡了一些,垂了垂眸子,回身坐下。
他怅然道:“因为这是我姑姑唯一的孩子,姑姑福薄,已经驾鹤西去了。”
“原来如此吗……”她还是觉得这里还有数不清的料,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何琦樱比大多数的皇子年长,我们小时候都以她马首是瞻。”话到此处他眸光一会儿带着波光
笑意,一会儿又遗憾的暗淡了下去,“可惜,当时凌风国朝局不稳,我在外领兵打仗,在军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何琦樱殿下为避免凌风和雨越国交战,愿意和亲,远嫁雨越。”
宋依韵支颐听故事,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琦樱殿下竟然有如此魄力,为国为民,当真是凌风之幸。”
萧璟玉却是摇了摇头,他可惜道:“当时我就觉得那雨越国是趁人之危,若我尚在凌风,宁愿带兵打过去,也不想让琦樱嫁过去。”
难得的听他说出这种话来,宋依韵一时之间不知是酸涩还是其他什么感情。
直到二人坐上去皇宫赴宴的马车,他还忍不住和宋依韵喋喋不休,那个冷酷无情的英王殿下也会因为儿时玩伴的回归而如此兴奋,这场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马车中摇摇晃晃,萧璟玉握着宋依韵略微冰冷的手,道:“你知道吗?当时我在外出征,回来时已经有和太子不合的势头了,可面对这件事,却是出了奇的团结。”
顿了顿,她道:“只可惜,琦樱还是远嫁了,本王至今记得她离京那天泪眼朦胧的样子。”
说的好像是一
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宋依韵身为它的正妃都禁不住腮帮子直酸,靠着人肩膀道:“原来你们都喜欢琦樱殿下呀?也难怪,若是我,我也会喜欢一直领着自己玩的姐姐的。”
“夫人吃的哪门子醋?”他垂首,轻轻捏了一把她小脸儿,“琦樱和我同样流着皇家血脉,凌风国人,不当和亲求全。”
宫中今日分明是家宴,却布置得如同国宴一般,可见这位琦樱殿下对于众人有多重要了。
连敬文帝面上都洋溢着笑容——当年雨越国点名了要一个公主嫁过去,他的公主要么就是哭哭啼啼不想远嫁,要么就是年纪太小屁事不懂,只有琦樱,身为遗孤却格外懂事,毅然决然的带着两国的安宁,嫁到了异国。
这么多年,他心中有愧,愧对自己的妹妹和这个侄女。
好在琦樱和那国的殿下情投意合,如今的生活也算是幸福美满。
气度优雅非凡的女人衣着华贵,带着些雨越国的特征,出现在众人面前,笑意盈盈的给敬文帝行礼。
严肃的关节过后,她一笑起来让先前的刻板顿时烟消云散,带着些俏皮:“不知舅舅这些年可有想我?”
敬文帝差一点老泪纵横,忙道:“琦樱多年未归,朕自然思念!”
何琦樱的人缘好得超出了宋依韵的意料。
宸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