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凌风国的皇后啊,只手遮天,听闻年轻时连皇上也要看她三分脸色。
当时的皇后便仗着娘家的地位和权势兴风作浪,她生性善妒,多年来不知道在后宫之中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皇上经年以前也是为了仰仗她背后的势力站稳根基,树立新王朝的秩序,心中究竟有没有这个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谁能想到太子都将近而立之年了,皇后竟然还在宫中听风是雨,搞得天翻地覆,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要亲自去报复?
谁又能想到,这个恶毒决绝又追魂夺命的报复能一下子到了薛氏头上——一个深宅后院中几乎足不出户的女人。
宋依韵愤然的将手中茶盏拍在桌上,汁水飞溅的到处都是。
春雨见夫人生气,声势不由得弱了下来,怯生生的答了一声:“是……”
“陛下在养心殿说是龙颜大怒,但究竟如何处理皇后眼下尚无定论,还要看后续如何发展。”
人都已经和死去的宋大人合葬在一起了,还有何后续可言?
她只觉心如死灰,冰冷的手不小心刮落了腰间佩戴的珠翠,清脆的碎了一地。
“……我不会善罢甘休。”
宋
依韵当断则断,立刻换了衣服,整理形容,昂首挺胸的进宫面圣去了。
她绝对不会让母亲枉死,谁规定王公贵胄便天生高人一等,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的吗?
还没望见养心殿的大门,宋依韵余光便在无意间扫到了萧璟玉的身影。
男子眉目间紧紧锁着,愁云满面的阴沉之色,看样子,也是冲着养心殿的方向去的。
他在军营中也听说了皇后被禁足一事,一条人命和一个禁足,实在是差若天渊,没办法相提并论,他是特意来找皇帝理论的,没想到碰上了自家夫人。
二人很快都注意到了对方,但想起先前吵架时撕破脸皮的场景,顿时谁也不想率先开口,尴尬的对视了片晌,索性谁都没说话,径自向殿内迈步进去。
甫一入殿,便看到了太子跪着和皇上求情的冲击场面,那人慷慨陈词,当真是说的天花乱坠,让人忍不住要落泪的程度,如滚滚闷雷灌入耳中。
宋依韵心中只恨不得把人嘴封上,满嘴仁义道德、冠冕堂皇,却是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无耻之徒!
“父皇!”太子显然无暇顾及一起到来的夫妻二人,只一个劲儿的求
情,“儿臣自知母妃有过,但母妃多年来辅佐父皇也是忠心不二,全心全意的对待您啊父皇!”
“逆子住口!”敬文帝脑仁嗡嗡乱响,一阵疼痛,忙摁住了,斥道,“你母妃若是真的为朕着想,便不会做出来那么多糊涂事,你真当朕是傻了不成?!”
太子几乎要涕泪齐下,若非还知道一些礼义廉耻,恐怕都要扑过去抱着父皇大腿讨饶了。
宋依韵见了礼,道:“陛下,妾身听闻皇后一事,特来面圣,我认为,禁足此举不妥。”
皇上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转头看向她:“那你以为如何?”
她理智的那根弦骤然绷断,毫不客气的道:“我要皇后死。”
太子和皇上的脸色齐刷刷的青白交错。
萧璟玉也是未料她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怕人遭受父皇责罚,当即反驳:“我认为此举不妥,皇后罪不至死。”
一听这话,宋依韵那股子闷在心底里的怒气又疯狂而放肆的燃烧了起来,她眸光阴沉的瞪着他,咬牙道:“皇后罪不至死,难道,我毫不知情的娘亲便死的理所应当了吗?”
萧璟玉一怔,显然对这种问题没有过多思考
,头脑运转的缓慢了一些。
她接着道:“皇后无论是之前与我有何过节,都不应该牵扯到我家人,她咄咄逼人,鸡蛋里挑骨头,趁着家中无人看管,为难我母亲,以至于……”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似的哽咽了一下,扬声铿锵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陛下责罚!”
一边说着,宋依韵突然抬腕做礼,狠狠的双膝跪地,行了一个稽首大礼,长跪不起:“还请陛下责罚!”
敬文帝冷不防见人这样,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太子更是怒不可遏,眸泛血丝,道:“宋依韵,你疯了?!”他猛地转身求情道,“父皇,请您原谅母妃这一次吧!”
宋依韵全然不理会他,只当他在耳边嘶吼谩骂的都是耳旁风。
皇上不可置信的茫然望了宋依韵好半晌,才悠悠的叹出一口气来,声音沙哑道:“一国之母……乃是凌风国的象征,朕就算与她并无真正感情,可又怎能轻易废除?说斩就斩,绝无可能。”
宋依韵脊梁笔挺的跪在原地,毫无畏惧的望着高座上的天子,泪水直接落了下来。
“……想不到,陛下便是这样还给百姓一个公道
的。”
“口口声声说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真正发生时,百姓依旧手无寸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