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怅然若失的望着英王府巍峨的牌匾,那还是父皇潇洒挥墨亲手题字。
当年的萧璟玉,除了这一个牌匾分明什么都没有,不是在北地吃沙子,就是在南疆为瘴气所扰,偏偏这几年便是如此吃香。
太子拼了老命去夺飞虎营的控制权也没成,反倒是因为南疆前段时日叛乱,一股脑的连兵权带飞虎营,一气儿统统收回了萧璟玉的囊中。
……该死。
想到这里,太子便胸闷气短,俊朗疏阔的眉宇之间的阴鸷恐怖,一闪而过。
“呀,这不是太子殿下吗?”老管家正指挥着下人们打扫院门口,忽然见这珠光宝气的车驾和更加金贵的太子爷,顿时几步过来就要跪下。
太子顺势一抬那人的胳膊,笑容和善道:“管家不必多礼,本宫不过是随便来走走,不拘这些冗长规矩。”
他身后跟着几个侍从,也不用管家领路,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府门。
太子头脑中思绪清明,稍加思索,便要朝一个方向走去。
还没走几步,便在电光火石之间,被一个身手极好的人横身在前,拦住了去路。
侍卫们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此时连同太子在内俱是一惊,此起
彼伏的“什么人”响成一片。
萧璟晟还算镇定,定睛看清楚来人后,摆示意他们闭嘴。
他风轻云淡道:“原来是赫尔泰世子,不知拦我去路,可是因为在英王府住的不好?”
赫尔泰一见到这个阳奉阴违、害的萨尔娜伤心欲绝的小白脸便气不打一出来,他满面愤怒之色,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
道:“你欺负我妹妹,欺骗北地的圣女,便是与整个北蛮为敌。”
太子淡淡一笑:“哦?赫尔泰世子何时有如此之大的权力,还能代表北蛮,要向我开战不成?”
他话中有话,挑唆着凌风与北蛮的关系,让赫尔泰的心猛地一震。
他皱眉道:“哼,这些事情不由我来决定,但是揍不揍你,何时揍你,就是我的事情了,私人恩怨,我迟早要向你讨回来的!”
别提是什么萨尔娜、赫尔泰,连他们老子亲自来了,恐怕四方来朝的凌风太子都不会高看他们一眼。
他轻轻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请你自便。”
管家见事不对,连忙过来将二人隔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太子殿下和赫尔泰世子都和老奴到会客厅歇息吧。”
茶香袅袅腾腾,屋中相比
外面的天寒地冻,让人心平气和了不少。
太子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垂睫饮茶,管家说通知英王前来,等了许久也不见人,长腿倒腾了好几次。
赫尔泰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人,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前来将人生吞活剥。
太子岿然不动,只剩下身后的侍卫同人吹胡子瞪眼。
管家抹了一把冷汗,好说歹说,这才将两个祖宗一起劝到了会客厅。
门口一阵悉悉率率的声响,隐约有女子不安的交谈声,紧接着,两个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宋依韵和萨尔娜,身后还跟着气定神闲的萧璟玉。
太子也不知究竟有没有一星半点的歉疚之意,见到了萨尔娜瞬时便站了起来,欲言又止。
小公主显然是心灰意冷了,躲避着他的目光,跟着宋依韵坐在一旁。
落座后,宋依韵淡声问道:“不知太子来此,是为何意?”
太子并未过多拘泥于儿女情长的破事上,对于他来说,萨尔娜不过是个棋子,得不到也罢,还有千千万万个棋子为他所用。
“四弟先前军务繁忙,一路下了南疆,我得空了也见不到他,未免有些挂念他,这才来看看。”太子一笑,“怎么,四弟
妹这是不欢迎我了?”
那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并未回应,安静的挪开了视线。
不知经历先前那一件事情后,如此迅速的见到伤透人心的狗男人,萨尔娜是何心情?
小姑娘自己哭天哭地,悲痛不能自拔了这么久,可太子却是无动于衷,不免更加心寒了。
她干净又娇俏的脸上半分笑意也无,只不可置信的望着太子。
而萧璟晟,却是轻轻眯起了眼睛,看向她身边的宋依韵。
眸中是毫不掩盖的贪婪与打量。
萨尔娜再怎么天真无邪也明白这是何意,这分明是一个男人面对心爱的女子时,才会流露出来的神情。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想要占为己有的情绪,像是毒牙上的剧毒,分明无声无息,却又凛冽霸道,让人望而却步、心有余悸。
“……”萨尔娜陡然升起来一阵厌恶,她恹恹的挪开视线,轻轻皱眉,只觉胸膛间一阵沉闷,胃中恶心。
然而,三言两语的寒暄过后,太子并未继续对宋依韵穷追猛打,而是将攻势转向了萨尔娜。
“公主殿下,那日在养心殿,我想我们有一些未解的误会,你知道本宫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