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的火热让宋依韵有些睁不开眼睛,她傻乎乎的闭目,半梦半醒之间想着:“一定是在梦里,睡一觉就都好了。”
可惜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的还是宋诏韺那张棱角分明又有些阴柔的脸。
“……”她本就水土不服,整日恶心,此刻只觉得恶心的过分了,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他x的。”
看来不是做梦了,是真真切切的骨科大哥站在自己面前了。
她茫然的唤了一声:“大哥?”
宋诏韺见人终于有了反应,不免大喜过望,连忙跟着叫了一声:“依韵,是大哥,大哥在这儿,你还好吗?”
他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用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混了进来,也实属不易,见到了宋依韵,宋诏韺一颗悬浮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宋依韵头昏脑胀的坐直了身子,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非他名义上还算是自己的大哥,她真想用咏春拳招呼招呼这人。
最初的震惊过后,席卷而来一阵厚重的迷雾,让宋依韵有些摸不着北。
她的疑惑像连珠炮似的,一股脑的倾泻而出:“我没事,你来做什么?这可是南疆,你怎么过来的?”
“发烧烧
的整个人的都迷糊了,还说没事?”宋诏韺微嗔的看了她一眼,皱眉瞥向一旁的药碗。
他端起来轻轻嗅了一下,道:“不错,药是好药,可惜地方不是个好地方。”
宋依韵对人暧昧不清的态度烦躁至极,禁不住急道:“你究竟是怎么来的!”
宋诏韺被人问的怔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什么心理,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
他道:“……你和我走,这里不安全。”
那人一直模棱两可,不直面自己的问题,宋依韵也懒得问了,宋诏韺如此聪明,必然不会是孤身一人前来就对了。
她气的一阵猛咳,紧紧摁住叫嚣着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控制住自己撕裂般疼痛的嗓子,哑声道:“我能来到南疆,就代表我不怕死,什么安全?南疆百姓日日水深火热,我来到这里,哪里配谈安全?”
“对,你是英王正妃,可你也是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有权利保住自己的命,你也一样,为何不和我走?!”
宋诏韺也有些着急了,拉住她的手腕,逼近了一些,道:“你不知道这些人有多狠,你不知道……”
“你必须和我走,宋依韵,你和英王来到边疆根本没有问过我
和母亲的意思,你太一意孤行了!我知道你有咏春拳傍身,可千军万马,士兵们都抵抗不了,何况是你!”
宋诏韺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让人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内情,竟然会担心到这个份儿上。
“你!”
宋依韵也被他气了个够呛,强硬撑着自己沉重的身子,猛地扬手甩开他,心中的重重疑虑没有一个解开的:“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他回答的也干脆利落:“我将门口几个看门的打晕进来的。”
“这里是军营,你简直无法无天。”她咬牙冷声道。
无法无天,好一个无法无天。
宋诏韺气的七窍生烟,额头上青筋都若隐若现的暴露了出来,紧紧咬着牙关。
“宋依韵,你长大了,所以翅膀硬了是吗?跟着军队跑这么远,我可真是想不通萧璟玉是怎么想的!”
他道:“你现在成了萧璟玉的女人,便用身份地位来压着大哥了是吗?”
“我当然没这个意思,如果你再这样任意而行,就不是我来和你说了,而是萧璟玉亲自来。”病痛和气恼之下,她有些眼冒金星,提着一口气,冷声道。
“总之,你这么做实在是太放肆
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就别来操心了。这里太危险,你趁早回京城中去吧。”
宋诏韺真的不明白萧璟玉究竟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能让她这样的死心塌地。
他干脆也沉下了脸:“既然如此,那就得罪勿怪了。”
宋依韵微微睁大了眼:“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宋诏韺居然到了对自己真的下手的地步,她几乎是在一瞬间挨了一记手刀,没了意识。
“既然二妹如此激烈,可就不能怪大哥心狠手辣了。”
宋诏韺立刻将软软瘫痪在床的宋依韵抱在怀里。
他只觉得人浑身滚烫,她竟然还能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过的好。
萧璟玉真是个祸水,能让宋依韵如此鬼迷心窍,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替他说话。
“二妹?”
宋依韵下意识的想要骂出来一声,可惜了昏睡之下,她只能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
之后意识才渐渐的清明起来,忍着那阵头昏脑胀,勉强的坐了起来:“我这是……在哪儿?”
宋诏韺立刻走过来,坐在人床边,脸上挂着不合时宜的愧疚之意:“抱歉,你态度太过强硬,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