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璟晟,似乎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相比于萧璟玉的沉稳果敢和狠辣,他似乎格外的会隐藏自己。
若说萧璟玉是不屑于隐藏和掩盖,那么太子绝对是这个方面的高高手,他可以做到杀人无形滴水不漏。
若说宋诏韺是温润如玉,那么太子则是笑里藏刀,不动声色。
权势滔天,心思诡谲,无人能及。
就连和一个偌大的土匪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众人面前,依旧是谈笑风生,不为所动,一身锦绣衣袍加身,便是风度翩翩、温文儒雅。
哪怕是萧璟玉上次一下子端了一整个山头的粗鄙野人,这立马又和另一伙人勾搭起来了,好像是无论如何都掐不断。
宋依韵静静的看着太子的眼睛,他除了方才一闪而过的尴尬,眸中几乎就像一汪湖水般平静,任凭她问了几句也是无波无澜。
这个男人的城府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宋依韵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阵的悚然之感,她总觉得太子显露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一个偌大的土匪窝被端了,他当时竟然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究竟还和多少土匪有联系?
这些悍匪如此忠心耿耿的微太子摇旗呐
喊,他究竟控制了多少人?
她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子像是捕捉到了她的毛骨悚然,笑道:“有些土匪已经自立规矩了,朝廷贸然出手阻止,恐怕会打草惊蛇,不知道牵扯出来多少水下的东西。”
宋依韵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故作平静道:“那太子殿下上山是为何?”
“呵,”萧璟晟微微垂首,嘴角漾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道,“这些土匪,不过是缺了些钱,加上生性凶悍,才走上这条路。能动用我很少利益,换来百姓安居乐业,何乐而不为?”
“很少利益”这个词对于太子来说可能就只是字面意义,但是对于宋依韵这个经历过贫穷的吃土少女来说,却是好像远远的看到了浮动在字面意义下的金银财宝。
堂堂当朝太子,竟然会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而去贿赂土匪,于情于理都不通,说起这些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宋依韵真是佩服他瞎胡说的能力。
她低声询问:“一群土匪而已,太子殿下何必和他们周旋?为何不一窝端了那群烧杀抢掠的恶鬼。”
太子微微怔了片刻。
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挂不住,随后摆出了一副很无奈的表
情,哑然失笑:“时候未到,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去将其一网打尽。”
“为何?”她脱口而出。
“依韵似乎对此很好奇啊?”萧璟晟的眼睛笑出来两弯微微的诡异来。
隐约有一丝危险的味道,怕是再追问下去,就要被发现了。
她当即收了声,道:“土匪横行霸道,英王府处于闹市之中,我自然担心哪天他们会不会胡闹到英王府去。”
“四弟治军有方,”他神色中的阴戾转瞬即逝,“最不怕的就是悍匪。”
“你倒是很有想法,和一般女人不同。”
宋依韵正在走神,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得“啊?”了一声。
她怔然望着那人一会儿,听出了一些不好的意思,转过身去大大咧咧的扑上床去。
“我身体不舒服,我要休息了。”
本以为太子总会守点规矩,表现的如此明显,他总该识点趣,自行离去吧?
谁知,别看那人白白净净的小白脸儿样,人倒是很不要脸的。
竟然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反而看着床上的宋依韵,饶有兴致的模样。
宋依韵心道:“这猪狗不如的禽兽,老娘可是你弟媳。”
太子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她望着人的背影,刚松了一口气。
这人不知道为何又转身回来了,手中不知道是从哪里摸来的一个白玉瓷瓶。
他低声道:“这里是上好的消肿药,你应该最需要这个。”
宋依韵颤颤巍巍的接了过去,突然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冰凉入手,她像是看着凶猛野兽一般,道:“多谢……多谢殿下。”
太子全然不觉得自己有何可怕之处,站直了身子,歪头笑道:“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
当然是怕你这居心叵测的人啊!
宋依韵连忙摇了摇头,轻轻咳了一下,压住了自己的声线,平稳道:“我……我没怕啊,只是脚踝又开始痛了。”
你可赶紧走吧!
谁知,那人这次竟然直接坐到了床沿儿上,一把夺过她手中之物,阴恻恻的眸子望向她。
宋依韵下意识一个激灵,向后退去:“你干什么?!”
太子只是道:“嗯?不干什么?你第一次用这个药,恐怕不知道其中的门道,本宫帮帮你如何?”
说着,他动作极其自然的向宋依韵伸了过去。
宋依韵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