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传的很远,尖锐刺耳,宋依韵站在流云院都能将蓝粹的恶毒谩骂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日常来打扫的下人了。
蓝粹也是疯狗一样,全然忘记了自己在选秀时学的礼法规矩。
她被锁在屋中,虽是锦衣玉食样样不差,纵然这样,依旧是让她发自内心的不满。
只要随便抓住一个人,蓝粹便是一通疯狂的金钱诱惑。
只见她满怀希望的对那门口扫地的小厮叫了几声,小厮不敢得罪蓝粹,苛可也不想理她,不情不愿的抱着扫帚走了过来。
那人嗫嚅道:“蓝粹姑娘有何贵干?”
蓝粹显然疯魔了,一双睁得老大的眼睛贼溜溜的左右环视一下,确认没人。
她悄声道:“你去把钥匙偷来,放我出去,好处少不了你的!”
小厮一听,脸色顿时煞白:“姑娘折煞我了!我哪有这个通天本领,怎敢去偷钥匙?”
“废物!”蓝粹急急的骂了一声,旋即想到了何事一般,将自己头上的玉石簪子拔了下来,穿过窗户塞进那人手中,“拿着这个总可以了吧?”
小厮惶恐的手都在颤抖:“姑娘这可使不得啊!”
“少废话,再不去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蓝粹疾
言厉色,尖声骂道。
眼见那小厮被说的都要哭出来,这时宋依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门口,让正欲开口骂出来的蓝粹乍然收声。
那人带着春雨,气色很好,像是出游踏青似的,脚踏满地银杏叶,缓缓走了过来。
蓝粹一时之间也不知是恨还是愤怒,只觉得一口银牙都欲磨碎,竟是骂不出口。
“哟,蓝妹妹这是什么表情?穿的如此光鲜亮丽,难不成要存心为难一个小厮不成?”
她眼中带笑,看起来心情甚好。缓步走过去,将自己腰间的钥匙摸了出来,蓝粹立刻就像疯了一样扒在窗棂,拼命的看她下一步的动作。
“宋依韵,你又想搞什么鬼?!”
宋依韵冷冷的笑了一声,将门缓缓推开,吓得蓝粹猛地倒退。
她轻声道:“你说说你,还真是奇怪。没有钥匙,还非得强迫一个小厮去替你偷来,我带钥匙前来,你还以为我想要搞鬼,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蓝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阴恻恻的道:“我想要你死。”
宋依韵眉尖儿微微挑了起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气定神闲坐在她对面,道:“那可不行,我命硬的很。一定活的比你长久。”
“
呸!”
“我告诉你,就凭你打我的那二十鞭子,老娘这辈子都记恨着你!”蓝粹身上隐隐作痛,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盯着宋依韵那张白净的小脸儿,她突然吃吃地笑了出声:“王妃啊,我还是要提醒你,树大招风,你如今搞死了刘氏,折腾得兰菲云被百姓唾弃,现在又来鞭打我……”
她缓缓靠近了宋依韵,那眼神阴戾恐怖:“你迟早不得好死。”
然而,宋依韵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消失半分,稳稳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她弯起的嘴角弧度不多不少:“没关系。因为……”
“在我不得好死之前,一定会让你死的更难看。”
她声音很轻很缓,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蓝粹的表情瞬时之间便凝固住了,任何凶狠和阴毒都被击垮,变成粉末。
蓝粹的身子颤抖个不停,恐惧到极点时,终于把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搬了出来。
“宋依韵,你无法无天,你嚣张至极,我要将你告诉皇后娘娘,她……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吵死了。”宋依韵轻轻蹙起眉头,侧首唤道,“春雨。”
“夫人,奴婢在。”
“带人过来把她绑住,嘴堵上,成天
叫来叫去的,多耽误其他姐妹休息啊?”她说的轻描淡写。
春雨噗嗤一笑,福身道:“是!”
蓝粹慌张无措,扑上去便要抓着宋依韵开打。
侍卫们纷纷上前来制止,蓝粹状如疯魔,宋依韵手中的茶水都不曾起过涟漪。
“命人按时前来。给她喂点东西,别又死在英王府中。”
宋依韵也不知曾经的自己会不会说出这样看起来冰冷刻薄的话语,只是此时的她,已经毫无那些多余的恻隐之心。
她优雅的慢慢起身,眼尾荡出水粉勾勒的弯儿来。
“少说废话,可能会少吃不少苦头。”
说罢,她再不分给蓝粹多一眼,自顾自由下人簇拥着,转身回去休息了。
蓝粹和兰菲云都出自皇后的一手栽培,出了这么大的事,兰菲云自然是很快知道了风声,她正烦着蓝粹呢,此时笑都笑不过来。
所谓唇亡齿寒,在她这里都是过眼烟云,只要能够除掉竞争对手,便是至高无上的快乐。
傍晚时,下人照常要去给蓝粹送饭,兰菲云随手塞给那人一块碎银,说一句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