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韵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挺着肚子坐在梳妆台前发呆,闻言,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王爷为何此时回来?算算日子,狩猎正式开始才过了一天。”
她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忙起身前去,晨风将她垂下的墨发吹得飞扬,心中更加慌乱。
春雨表情很是费解,挠挠头发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憋出来一句:“不知道!反正王爷脸色不太好!”
宋依韵猛捏眉心,摇摇头,微微恼火道:“哎呀,那就是出了事儿了!”
徐正已经和一众下人前拥后簇着萧璟玉进来了。
宋依韵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萧璟玉如此虚弱无力的模样。
她心中猛地作痛:“王爷!”
快步拥了过去,宋依韵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他身上的阵阵热意,灼热难当。
她瞪大眼睛:“徐正,王爷怎么回事?”
徐正表情很是为难,想要脱口而出,又及时收声了。
他道:“夫人,等到王爷没事了,我再和您说。”
宋依韵点了点头,扭头吩咐道:“赶快请大夫来给王爷开药,快!”
她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了门口的蓝粹,那人像是做错了何事一般,作贼心虚的站在门口不肯进来。
以往若是有关萧璟玉,她还
不第一个扑上来?
这次竟如此反常。
萧璟玉此时眉睫灼热,整个人都被烧的昏昏沉沉:“宋依韵。”
她无暇顾及蓝粹,听人虚浮的一声轻唤,立刻道:“我在这。”
萧璟玉这次发了高烧,她仔细一问,从昨夜就开始了,一时间宋依韵头昏脑胀。
她心疼的看向床上昏睡的人,轻声问道:“徐正,这回你该说了吧?”
徐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轻咳一声:“夫人,是这样。那日王爷叫我去时,我只看见了蓝粹衣衫不整的样子,王爷好像是被人下了药,在冷水里泡了一夜。”
宋依韵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去:“这哪是好像?这是一定!”
她想过蓝粹嚣张跋扈没有脑子,可没想到会胆大包天的这种地步,给王爷下药?!
徐正见人神情如此阴戾,不敢说话。
“他退烧了。”宋依韵伸手过去摸了摸萧璟玉的额头,给人掖好被子。
“徐正,我出去一趟,你照顾好王爷。”
“是!”
宋依韵直接命人将蓝粹叫到自己房中,她正襟危坐,隐约有几分英王的霸道感。
蓝粹一进去便看见她黑得不能再黑得脸色,心中一阵猛跳。
“你叫我来有事?”
“砰”的一声,
宋依韵霍然将茶盏磕在桌子上,茶水四溅。
她冷笑:“你也知道有事?”
蓝粹垂了垂眼眸,红唇轻启,哼道:“王妃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她咬了咬牙,拳头攥的紧紧的,骨节都跟着泛白,“自己犯贱还能不知道了?你给王爷下药,害的他饱受折磨,被陛下取消狩猎资格,你还敢说听不懂?”
她一如既往的扬起了自己精致的下颚,缓声道:“王爷身体不适是真,你怎么就知道我下药了?宋依韵,血口喷人也要有证据。”
“你要证据?”宋依韵气的七窍生烟,依旧保持着理智没有上前将她那张脸撕烂。
“春雨,去她房间给我仔仔细细的搜查!”
蓝粹突的面无血色,尖叫道:“你们凭什么搜查我的房间,你们没有资格!”
宋依韵拍案而起,生的清秀可人的一张脸,此刻怒意横生,凛冽冷硬。
“论起资格,你这贱婢也没有资格站在本王妃面前。”
她这一句话唬住了蓝粹,震慑得那人噤若寒蝉不敢轻举妄动。
完了,这下完了。
蓝粹双腿已经微微发颤,胸口起伏剧烈。
不多时,春雨便带人回来了,手中托盘上,静静的躺着一个白纸包,
合欢散暗纹被印在了上面。
“夫人,我们在蓝粹姑娘房中找到了这包合欢散。”
此刻蓝粹的脸色十分明显的青了下去。
宋依韵缓缓走了过去,玉指将那纸包拿了起来,静静端详。
“蓝粹,你还有何话说?”她声音平静无波,带着微微的笑意。
那人梗着脖子,毫不在乎:“我……”
她猛地将纸包摔在人脸上,厉声骂道:“这就是你要的证据!满口胡言,狗胆包天!”
蓝粹自知犯了错,也不敢向人还手。倒她态度仍是强硬无比,怒气冲冲的甩手看向宋依韵。
“你有完没完?!别告诉我,你从来都没对王爷用过什么手段,何况,王爷是我的夫君,我想和他有鱼水之欢也是天经地义!”
她分明是理亏,还能如此不以为然,振振有词,宋依韵恨不能立刻就把咏春拳招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