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鲜少有如此温声软语的时候,这段时间经历了种种不愉快下来,突然之间遭到他这一句安慰,宋依韵只觉得鼻腔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你这……”
还不等她将话说出来,便听门口的下人传来了一句:“夫人,蓝粹姑娘来了。”
她怎么又来了?怕不是赖上自己了!
宋依韵怒从心起,好一阵的郁塞难当。
她这微妙痛苦的神色被萧璟玉捕捉个正着,他挑了挑眉,放在她腰上的手更加紧了紧:“怎么?蓝粹欺负你?”
“没有,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欺负我好吧?”
宋依韵看了他一眼,好像很不情愿蓝粹的名字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若真论起争风吃醋这种事情,宋依韵想给自己冠名个“醋坛子”之类的。
也就是放在制度不同的古代,若是现代遇到萧璟玉这样的男人,他身边敢有一个多余的女人,她都要将其处理的干干净净了。
萧璟玉轻笑了一声,安抚一般拍拍她的背:“本王就知道,王府中简直没人能收拾过你。”
她起了身,磨磨蹭蹭的就要往外走,回头冲人吐了吐舌头,颇为不赞同的道:“不是还有你么!最能欺负
我的就数你!”
宋依韵不情不愿的冲外面喊了一句:“让她进来。”
蓝粹这次来就带了一个丫鬟,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虽带着下人,她却是亲自端着一个青瓷碗。
一步三晃的拧着小腰进来了,远远便扬起了声音道:“宋正妃,妾身这可是亲自——”
她刚刚抬起了眼帘,便是对上了萧璟玉那一双好看的眼睛,瞧见这俊朗无双的人正襟危坐,她登时双腮飞霞,怯生生的唤了一声爷。
萧璟玉点了点头,垂眸将视线投向她手中的青瓷碗,低声道:“端的什么?”
“王爷,这是妾身特意为正妃熬的糖水,听闻正妃感染风寒,把臣妾急坏了,万一对未来的小王爷不好,可就是全府的事情了。”
蓝粹立刻风情万种的勾起红唇轻轻一笑,将那糖水放在了桌子上。
宋依韵微妙的看了一眼蓝粹,不敢相信她会有这么好心。
她道:“让你费心了,不过我不喜欢喝糖水,你还是拿回去吧。”
“哎哟!”蓝粹闻言,妆容精致的脸登时色变,故作心痛的捂住心口,痛惜道,“妾身特意为了你熬制的糖水,正妃就这么不给面子,让妾身好伤心啊。王爷
,你看看!”
她跺脚冲着人撒娇,娇滴滴的嘟起了嘴。
宋依韵眯了眯眼睛,心底一阵恶寒。
心道:“这蓝粹还真是个会撒娇讨巧的狐媚子,我平生最怕这种人!”
萧璟玉却是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扫了一眼那瓷碗。
蓝粹会意,娇嗔一声:“王爷想什么呢!这都是妾身辛辛苦苦熬的,不会不干净的!”
他微微颔首,对人道:“既然是一番心意,那便收下吧。”
一见萧璟玉为自己说了句话,蓝粹立马找不着北,对宋依韵颇有挑衅意味的扬了扬下巴,好像在宣告着什么主权。
宋依韵自然是视若无睹,漠然的扭过了头,将盖子打开,那糖水看上去和寻常的别无二致,只是不知道内里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蓝粹越是看着萧璟玉,越是觉得心驰神往,痴痴的望着那人,忽然就要向他身上靠过去。
“王爷,这天都凉了,要不要妾身也帮你暖暖身子?”
宋依韵立马飞过来一个眼刀,不仅仅是看蓝粹的,还飞给了萧璟玉。
萧璟玉浑身不自在,又被人这柔情百转的调子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略带厌恶的侧目看去一眼。
“自重。”
蓝
粹置若罔闻,依旧想要将那一双藕臂搭在人身上,柔弱的道:“王爷在说什么自不自重?妾身都是王爷的人了,姐姐也是王爷的人,这里又没有外人,再说了,妾身都服侍过王爷了……”
宋依韵头皮发麻,这贱女人!
她保持着几分正妃的端庄优雅,轻咳了一声道:“蓝粹,既然都服侍过王爷,那便有点规矩,正事不想,净会想着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这话说出来就算是并无其他意思,蓝粹也会觉得宋依韵是吃醋才突然开口,她心下畅快。
想到自己侍寝那日,正是宋依韵和王爷关系闹僵之时,她心中似是更加痛快了不少。
她得意洋洋的起了身,半真半假的福了个身,道:“是是是,妾身谨遵正妃教诲。”
萧璟玉静静的打量着二人,似笑非笑的轻启薄唇,道:“那日,蓝粹跪得是不错。”
此话如同平地惊雷。
瞬间炸响了两个人,蓝粹是脸色腾地煞白,像是忆起了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
而宋依韵则是倒吸一口气,杏眸缓缓瞪大,压住了想要扬起来揍人的手。
她破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