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女子们都收了声,纷纷点头认可。
“对啊,山寨这么大,我们万一没逃出去,再走迷路了,依旧是死路一条。”
宋依韵默然片刻,空气中缭绕着炊烟干燥的柴火味,她忖度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您不用操心,算算时间,已经到了土匪造饭的时辰,等下若是能出去,顺着炊烟的方向溜走不就是了?”
“好主意。”
春雨恍然大悟,心中同时又是一紧。
有炊烟的地方应该离山寨的大门或是小门不远,可这样一来,可能碰到的人也更多了,更是加大了逃出去的难度。
宋依韵同样也有此顾虑,她缓缓环视了一圈屋中的人们,皆是柔弱女子,娇生惯养,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只求逃出去时别给她添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此时方才被救下的少女悄声开口了,她道:“姐姐,我捡到了一个断刀!”
“断刀?”宋依韵一喜,忙挪过去查看。
只见那少女背着的手中握着一个细细的断刃,已经没有什么光亮,虽然有些钝了,但想慢慢将这绳子耗开,还是有可能的。
“姐姐,你刚才救我一命,这次我来救你!”
那
姑娘的双手方才被那土匪胡乱的捆在了前面,正巧能帮上忙。
宋依韵怀有身孕行动不便,她倒是手脚灵便,很快的就挪到了宋依韵背后,已经蹭得黑漆漆的小手握着断刃,一点一点的割着她手上粗糙的麻绳。
众人紧张的盯着她的动作,只见那麻绳一点点的断裂,终于落在了地上。
她们正要欢呼,宋依韵忙用勒痕殷红的手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想了想,门口只有一个守卫,应该比较好对付。
“春雨,一会儿你先扰乱视听,引那守卫进来,我趁机将他打晕取得钥匙。”宋依韵三下五除二解除了春雨手上的束缚,转身去解开旁人的,“大家一会儿只管跟着我走,谁也不要出声,也不要声张,动作小一些。”
有条不紊的吩咐了一些事情,众人对宋依韵更是在心中钦佩无比。
她和春雨对视了一眼,春雨点点头,冲着小天窗喊道:“守卫大哥,守卫大哥——你能进来看看嘛?”
宋依韵惊讶的看了一眼狡黠一笑的春雨,这小妮子学坏了。
这脆生生的少女娇俏之声,让人不好奇都难,只听那守卫骂骂咧咧几声,便是动了歪心思
,掏出钥匙便来开门。
宋依韵就候在门口了,待那人破门而入时,她瞬时劈出了一道凌厉的手刀。
“你!”
那守卫尚未出声,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宋依韵一把抢下人手中的钥匙,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挪进里面。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出门去,见果然没人,便稍稍放下了心。
“我害怕,我……”一人悄声道。
“嘘……前面有两个守卫,都在打瞌睡,你们不要出声,和我快点走。”
宋依韵并未理会,悄悄的冲人们打手势,一干人等猫腰蹑手蹑脚的奔着正门溜过去,杂草凌乱,层层掩映,估计没几步为首之人便能冲出去了。
“啊!”
那湖蓝色衣衫的女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一个趔趄扑在地上。
众人心中一惊,两个守卫也立刻跳了起来:“什么人?!”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顿时挥舞起手中长刀:“快来人!这群小娘们儿想跑!”
女子们惊慌尖叫成一团,宋依韵心底一凉,道:“完了。”
一个人惊声尖叫后,女人们像是被扔了火苗的炮仗堆,又加上土匪们纷纷涌出,顿时场面如同过年放炮一般,此起
彼伏的炸开来。
宋依韵霎那间脑仁嗡嗡乱响,春雨仰天长叹。
黑山气势汹汹的走出来,贼溜溜的眼睛四下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沾了血的长刀铮然一声出鞘,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
“哼,谁出的主意?痛快点儿说出来,老子就杀那个出主意的。”
女子们有几个已经腿软倒底,呜呜开始哭泣。
众人踌躇不已,都已经觉得绝望时,宋依韵向前站了出来,扬声道:“是我,是我让她们这么做的。”
黑山冷笑一声:“谅那些小娘们儿也没那个胆子,就知道是你!”
他颇有威慑力的扫视了一圈嘤嘤啜泣的姑娘们,一挥手:“将这些人绑好了关回柴房,把宋依韵给老子带过来!”
春雨脸色一黑,当即就要冲过去:“夫人!”
宋依韵呵斥一声:“春雨,退下!”
她面不改色的被土匪们推进了正厅中,黑山坐在虎皮石凳上,一脚翘起,道:“松绑。”
下属们不解,愣神了片刻,还是将宋依韵身上刚刚绑好的束缚解开了。
她下颚微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