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玉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宋依韵也平静的回视过去,保持着这种眼神多一分一秒,她都倍受煎熬。
难不成他救人还救错了么?
“萧璟玉……你有话不妨直说。”她刚刚击退了此刻,此时说话还颤巍巍的直喘粗气,“何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宋依韵向来不喜欢隐瞒。”
宋依韵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他知道,或许嫁入王府时的宋依韵和现在已经全然不同。
但他只当自己真正走入宋依韵心扉,她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展示爽朗跳脱的那一面。
何况她遇到这种情况,每次都是第一个冲出去,挡在自己身前,像一个想要邀功的孩子一般。若她有所隐瞒,何需将自己的拳法展示个十成十?
萧璟玉不忍看她落寞神色,淡声开口:“没什么,只是对夫人的拳法很是好奇。”
见他瞬间放松下来的神色,宋依韵悬自己嗓子眼儿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她松口气笑了笑:“那是,谁不对我的拳法感兴趣,一般人家的小姐哪里会这些?”
见她笑得一如往常,没有半分矫揉造作的意思,心中顾虑烟消云散。萧璟玉对人挑了挑眉。
看来…
…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
马车车夫吓了个够呛,几人整顿休息后跟上了车队,这次的环境要舒适得多,晃晃悠悠几日便回到了京城。
萧璟玉在车中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突然薄唇微启:“去皇宫。”
车夫闻言,愣了一愣,应了声是。
宋依韵也是好奇,一听要去皇宫,立马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为何不直接回王府?”
萧璟玉似是有些无奈的睁开了眼,叹道:“眼下父皇火正大着,必须要先进宫一趟,没时间回王府修整了。”
“可是……我们这还脏兮兮的呢?”
萧璟玉气定神闲:“有办法。”
马车一拐弯儿,直接去了宫中。二人身上略有狼狈,急急忙忙的去了宸妃宫中。
宸妃见了他二人,大惊失色:“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萧璟玉以往都是俊朗神飞,仪容整洁,哪有过如此颓败的模样?
他当即低头道:“说来话长,又遇到刺客了。”
“嘿嘿,见过宸妃娘娘。”宋依韵悄悄的从萧璟玉身后挪了出来,花猫一样的脸抬了起来。
宸妃面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精彩来形容,她带着
二人去洗漱,口中念叨着:“本宫虽知英王常年领兵打仗,各种各样的场面都见过,可依韵终归是个姑娘家,你打打杀杀的别吓到她。”
她回头略带嗔怪的瞥了他一眼,眼中是满满疼爱和怜惜。
萧璟玉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歉疚之下低了低头:“……是,这次是儿臣不对。”
宋依韵走到屏风后面仍笑道:“娘娘切莫责怪王爷了,我即是他的妻,便心甘情愿和他共患难,这些小打小闹,本就是英王侧妃应该适应的事情。”
宸妃听了这话,稍稍恍惚了一下,低声浅笑,不知忆起何事。
二人一番修整,去面见皇上之前,宸妃唤住他们,禁不住满面担忧。
“你们二人一定要当心,皇后这几天一直和陛下待在一起,她说起话来可能会为难你们……”
萧璟玉神色淡淡,回身拱手:“多谢娘娘。有我在,皇后终归不敢将英王府的人如何,请您放心。”
宫中不许马车进入,二人自小也不是如何娇惯,索性小轿也不乘,想着步行不久便能到了。
萧璟玉虽对她并不芥蒂,可心中疑云重重,仍忍不住开口询问:“先前走的急,没来
得及问问夫人,这咏春拳法如此轻灵且有力,是师从哪位高人?”
宋依韵未料他这么一句,垂了垂眼,他果然还是好奇此事。
她小脸儿一扬,满面得意的道:“你也承认我厉害了吧?”
萧璟玉歪头轻笑,以示认可。
她神色陡转悲凉,话语中淡淡的凄楚之意让他心尖儿微颤:“师从我父亲。”
宋大人?
萧璟玉略略挑了挑眉,这倒是没有料到,宋大人本身便消息甚少,至于他学没学过所谓咏春拳,如今他已身死,便是更无从考证了。
他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再问。
宋依韵抬头快速的看了他一眼,低头时黛眉已经不觉间皱了起来。
他心中是坦坦荡荡毫无介怀了,可宋依韵心中平白无故的填了一根刺。
二人由太监引入宫中,果见皇后在此,正脸上带笑的陪皇上下棋,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给他们拜身下跪。
皇上见了萧璟玉和宋依韵一同前来,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冷哼一声,手中的棋子也丢下。
“你还知道回来?!”
萧璟玉不卑不亢拱手道:“儿臣受命而去,自当受命而归。”
皇上横眉冷对,沉声道:“因何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