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毕竟是个学医的,火速帮父亲找到了降压药,温水送服后,让他半靠在沙发上,帮他顺气。
大约20分钟后,四月的风清醒过来了。
他方才觉得自己陷入了无限深沉的睡眠中,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似乎过了好几百年,又似乎只过去了一瞬间。
有种自己已经死过了的感觉。
便问道:“你们俩真的?”
钟凌:“爸爸,你要是不让我和妹妹在一起的话,我以后绝对不会娶别人的!”
四月的风摆摆手,道:“罢了罢了。”
虽然那丫头和他理想中的儿媳有很大差距,但起码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人品还算过得去,不用担心被房子家产被外人分走一半。
只不过自己和现在的妻子得去把离婚证办了,再换个城市生活。
不然的话,左邻右舍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一家人给淹死。
【这是伪德国骨科成真了吗?】
【钟凌和妹妹都好好看啊,我磕到了磕到了。】
【话说都一家人了,你们还要计较彩礼嫁妆之类的事情吗?】
【嘤嘤嘤,我有罪,我怎么觉得这对兄妹有点儿甜呢?】
【话说你们都只看脸吗?这对兄妹年龄差了那么多,当哥哥的多多少少有些太荒唐了吧,妹妹年龄小不懂事,他都那么大了还不懂事?】
顾月:“慢着慢着,您先别着急。”
四月的风:“反正他俩没有血缘关系,应该不犯法吧?”
顾月:“谁说他俩没有血缘关系的?”
四月的风:???
一众水友:???
顾月将视线对准了正在安慰小女孩儿的红发中年女子,对她说道:“你们俩的关系,现在该说清楚了,不然可要惹下大麻烦了。”
红发女子眼神一愣,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我和彤彤并非母女。”
“我年轻的时候识人不清,就喜欢那些小混混儿,觉得他们特别潇洒帅气。”
“找了个那样的男朋友,结果他只会甜言蜜语,什么本事都没有,我跟了他三年,堕了三次胎,不能生育了。”
“我那时候觉悟了,开始专注于事业,但我骨子里其实挺想要个孩子的,后悔了好几年。”
“我打算去孤儿院领养一个,结果人家说我不符合条件。”
“那时我有个表亲未婚先孕,生下孩子后精神出了问题,恍恍惚惚地跳楼了,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的恩赐,便找到了亲戚,领养了彤彤。”
叫做彤彤的女孩儿睁大了眼睛问道:“妈妈,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妈妈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
红发女人揉了揉彤彤的脑袋,温柔地说道:“彤彤啊,我这么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中也是有数的吧,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女儿。”
“你要是想祭拜一下你的生母呢,我也不生气,改天我们一起去。”
钟凌父子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嘴巴半张着,不知道该说些啥。
顾月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四月的风这边,问:“现在该您了,您的第二段婚姻,是怎么结束的?”
钟凌猛然一惊,问道:“爸,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你不是说妈妈非要出国,你不想出国,你们才离婚的吗?”
顾月:“我说话您别嫌难听,您要不想断子绝孙的话,我建议您还是实话实说。”
这四个字,对于一个思想有些传统的老男人来说,杀伤力是很大的。
四月的风不想让孩子看轻自己,不敢看他的眼睛,没底气地说道:“钟凌啊,你现在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的。”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钟凌甩开了他的手,气冲冲地站到了一旁。
这么些年里,他一直在责怪自己的生母,为什么不听劝呢?在国外混得也没多好啊。
现在方知,原来是自己错怪了她。
顾月:“我不说你们自己应该也可以联想到,他那时候犯错误的对象,便是彤彤的生母。”
“也就是说,彤彤和钟凌,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两个年轻人双双望向了彼此,端详着对方的五官。
尽管不愿意相信,但五官确确实实有些相似。
钟凌是主动方,听到顾月这么说,宛若挨了一记晴天霹雳。
愣在原地半晌后,才又哭又笑地扇了自己几巴掌,一边说一边道:“我这是干了什么事儿啊?”
“我睡了亲妹妹?”
“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呢?”
彤彤年龄小些,此刻也很错愕,红发女子一直护着她,此刻的反应,没有钟凌那般夸张,只是在哭泣,同时又觉得有些恶心。
四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