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洛:“我认识她的。”
“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她是个富婆。”
“宋朝女子也是可以经商的。”
“后来她怎么样了,我便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死得早。”
顾月:……
她打开了耳麦,对视频那头的女人说:“你还是先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再决定要不要多管闲事儿。”
女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后,缓缓开口道:“我夫君早逝,无意再嫁,以经商为生,到不惑之年,蓄积已盈百万缗。”
“年少时有密友作陪,倒也不觉孤寂,后来老友死的死,搬家的搬家,便觉着一个人的生活了无趣味。”
“夫君在世时曾说想要一女,那样便能见着我小时候的模样。”
“我欲在亲族中过继一女儿,但未找到合适的,只得抱了表兄家的儿子养在膝下。”
“到他弱冠之年,我为他寻了一门亲事,成家后他便开始自己做营生,隔三岔五便找我借钱。”
“我想人这一辈子,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老了留太多银钱在身边也无意义,便一次又一次地应了他,只求他晚年能供我些许清粥小菜罢了。”
“未想到他偷偷地将我的庄子铺子全转到他的名下,把花甲之年的我赶了出去。”
“亲戚族人早已有不满嫉妒之心,巴不得瓜分我的钱财,没人主持公道。”
“我聪明了前半辈子,到了着实糊涂了些,所幸被一姑娘带回了家中供养着。”
“姑娘家贫,其母欲将其卖到勾栏中,我随手花钱把她买了下来,又给了她些安身立命的银子,她便记了一辈子。”
“那点儿钱,只够我那养子斗一次蛐蛐儿的。”
“丧事大抵也是那姑娘操持着的,简朴了些,但该有的东西都没缺着我。”
“我在地府呆得好好的,谁曾想到阴宅突然漏雨,回来一看,原来是这女人的儿子在我坟冢上撒尿。”
“着实太无礼貌了。”
“那日她带着两个孩子去郊游,自己和儿子双手空空如也,宁宁倒是背着一个大包,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到了只让宁宁喝了点儿清水吃了点饼子,熟食和饮料都被那小子吃掉了。”
“我一生气,就上了这女人的身,把她赶到坟墓去了……”
直播间的水友们有的听得云里雾里的,有的虽然听懂了,但难免有些害怕。
【怎么回事儿?我们又见鬼了吗?】
【也就是说,宁宁真正的妈妈,现在被关在了坟墓里?要是我得活生生吓死。】
【这好像是个现代人比古代人还封建的故事,我觉得脸上臊得慌。】
【话说这个大姐什么朝代的?还没赶去投胎呢?】
【现在出生率这么低,想投胎的话,是不是要排很长很长的队啊?投胎有地域限制吗?我可不想投胎到阿三国去,但他们那里的出生率又比咱们高……】
弹幕过多,遮挡住了一部分画面,顾月看不清楚对面那人脸上的表情。
女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呢?把我赶走,继续让宁宁被磋磨吗?”
“我可是还不如容易才学会你们现代人的那些东西。”
顾月:“我不忍心宁宁继续被区别对待,但现在这样,也是不行的。”
“你强占生人躯体,可是重罪,再回阴曹地府,难免受罚。”
女人耸耸肩:“我不在乎。”
顾月:“你们听说过吕祖的故事吗?”
“他曾是东华帝君,转世为唐朝末年的书生,未能进士及第,失落之际路遇钟离权,钟离权给了他一个枕头。”
“他便很快睡着了,梦中他中了进士,在朝为官,风光了31年。后来被贬官外放,路上人困马乏,风雪交加,和之前的富贵显要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不由地感叹人生荣枯无常,忽然间梦就醒了。”
“这时睡觉前煮的黄粱米饭还没有熟呢,他也因此看破了人世无常,出家修行得道成仙。”
“我可以用黄粱一梦符,给宁宁的母亲制造一场幻梦,让她知道继续偏心下去,只能落得一个女儿不亲,儿子骄纵霸道成为巨婴的下场。”
“然后把你封印在她的身体里,她若是再苛待宁宁,你便给她制造噩梦,如何?”
“这样一来,她的魂魄仍旧在她的躯体里,你见着判官时,可玩个文字游戏免除责罚。”
女人撇嘴笑笑,说:“没想到你懂得挺多的嘛。”
“好,我同意这么做!”
说完慈爱地摸了摸宁宁的头发,亲了亲她的额头,拿起手机,一口气给顾月刷了50个童话城堡。
“这女人她丈夫的钱,不花白不花!”
顾月:……
绚烂的特效遮挡住了水友们发送的弹幕,过了好一会儿,顾月才得以看清弹幕内容。
【主播,黄粱一梦符多少钱?能给我定制一个吗?我要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