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什么时候醒过来?”
“对不起,弥子小姐,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安徒生阁下的伤势非常严重,虽然我们到现在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生命力那么顽强,在那样的情况下也能够坚持那么久,但说实话……我们对于他的苏醒,真的不敢保证。”
“我只要他醒过来!他如果醒不过来的话,我要你们都死!”
弥子的情绪有些歇斯底里,连续多日没有睡觉的她,此时的精神状态无疑非常的糟糕,内心那股不断壮大的杀戮躁动让她越来越想着破坏什么,但仅存的理智和对于古安生的安危关心,使得她没有对眼前的仁慈教会牧师和主教出手。
这已经是她竭尽全力克制的效果了。
而眼前的一名仁慈教会的主教和三名牧师,面对浑身都是已经粘结的血块、宛如厉鬼恶魔一般的弥子,也都不敢多说什么,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确认弥子没有什么新的吩咐后,就纷纷离开了房间。
仁慈教会只是佛系而已,可不代表他们就是无畏不怕牺牲的。
在可以不死的情况下,当然不会有人想死了。
毕竟这些天以来,他们都见识过这位女暴君的恐怖——这不是开玩笑的,血姬在短短的十天内,就向整个仁慈教会展现了她的恐怖以及“血姬”这个名号的由来。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离开房间后,立即就有一名牧师抱怨起来。
他在不久前刚刚取的传教士的资格,接下来只要通过一场小小的考核,他就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还没有仁慈教会的新牧区传道,如果一切成功的话,那么他就可以成为一个新牧区的主教了。
但现在?
强烈的死亡阴影所带来的恐惧,让他几乎都要疯了。
“小声点,你想死吗?”另一名牧师立即开口反驳,“你别忘了之前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这名牧师一想起此前教会周围的镇民们过于兴奋而发出的欢呼声引起了那位女暴君的不满,当天周围两条街以内的所有镇民
就全死了的结果,他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这个疯子!”这名牧师咒骂了一声,“她为了那个……”
“闭嘴。”一直没有参与他们交谈的主教终于忍不住的回头瞪了一眼对方,“你是想成为下一个宾尼男爵吗?”
丢下这句话后,主教就快步离开了,就连另外几名牧师也选择和对方保持距离。
他们可没有忘记,这座小镇那位名义上的掌控者就是因为“冒犯”了现在那位昏迷不醒的病人后,才会被弥子给杀了,甚至就连他当时带来的那些所谓贵族人士,也没有一个跑得掉。所以从那之后,这座小镇的人就很清楚了,绝对不能去提及那位现在昏迷不醒的人,那是对方的逆鳞,触碰到就会死人的。
……
莫妮卡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古安生,然后又看了一眼弥子。
刚才门外那些牧师谈的话,就连她都能够听得清楚,所以莫妮卡可不相信弥子会听不到,毕竟以她如今的身体素质,恐怕整个仁慈教会的所有动静都不可能瞒得过她的感知。
但弥子却还是选择了克制,没有贸然动手。
莫妮卡知道原因:弥子需要这些仁慈教会的人去救治古安生,所以在这方面上她愿意选择适当的妥协和退让。但对于那些对古安生的治疗毫无意义,甚至很可能会干扰到他状态恢复的人,弥子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在过去短短十天的时间里,整个宾尼小镇就有接近五分之一的人都死在她的刀下。
当然,这个数据其实是包括了被战争教会控制的那一批人在内,甚至还包括了智慧教会的人,以及一部分因为宾尼小镇如今的混乱情况所引发的冲突事件等,实际上真正因弥子的情绪失控而死的人不足五十人。
但有时候,数据并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重要的是表现和结果。
所以在弥子表现出来的杀戮风格和她杀了附近一条街的人的表现下,现在整个宾尼小镇的人都认为所有镇民的死亡都是她动的手,甚至没有人会去思考为什么有
些女性镇民死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有。
反正现在宾尼小镇就流行一个认知:只要有人死了,就肯定是弥子干的。
莫妮卡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如今也感到了些微的迷茫,因为眼下这种情况是她以前拯救世界的时候所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而且这一次和她搭档的救世主也不是一个怎么正常的人,这也使得莫妮卡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引导对方,继而改变这个世界的现状。
当然,更让她感到棘手和无奈的,是像弥子这样的人,如果在她以前拯救过的那些世界里,那可妥妥都是敌人,是最终会被救世主斩杀的敌人。可在这个世界里,她却偏偏成了自己救世主最为信任的同伴,而且已经不止一次救了自己的救世主,所以莫妮卡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弥子了。
她现在只希望,古安生能够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