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县,”那人断续道。
“是我。不要动。你中箭位置,距离心脏特别近。千万不要乱动,恐伤了你自己。”这么说话间,她已经快速取出了箭簇。
并将钳子,递到他眼前。
道:“你看,已经取出来了。不要怕,接下来,我要开始给你缝合伤口了。”
那人瞪大眼睛,看了看那把沾着血液的小钳子,神情有些放松下来。
费力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县主,您真厉害。这样挖开伤口,您都不害怕。”许俞看着她,一脸佩服道。
温灵槐弯了弯唇角,开始进行缝合。
还说道:“郎中嘛,若是连这个都怕,怎么给病家看诊呢?”
“确实如此。”施根生也点头应道。
最后还要涂抹上生肌膏药,才能尽量保证他的伤口,不被感染,快速愈合。
里间争分夺秒地忙碌着,外间却不是那么太平了。
公良聿一副吊兮兮的样子,斜睨着几位禁兵。开口说道:“你们这些当兵的,也真是的。下值了吗?就在这儿杵着。”
禁兵们并不认得他。
所以,其中一个禁兵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地回道:“已经下值了。”
“哎呦,这是没有同情心啊。同伴都受伤了,你们还忍到下值,才送来医治?”公良聿又挑事般说道。
另一个有些生气,冷硬地回道:“咱们是下值时,发现盗贼,追了出去。郭强他才受伤的。”
“这么说来,还得表扬你们尽忠职守了?”公良聿撇着嘴,道,“看你们一个个的,倒是康健。怎么反而害得同伴,受了伤呢?不会是见到危险,自己先跑了吧?哼,哼。”
说完,还冷笑了两声。
他的小厮,也狗腿般说道:“肯定是如此。你们自己都脱逃了,还好意思带着受伤的同伴,前来救治?”
“你是谁啊?别张口就来,含血喷人。”那个禁兵气愤道。
一旁等待诊治的病家家人,也看不过去了。说道:“我看着几位禁兵大哥,不是那样的人。里面那位,估计也是因意外受伤的。”
“这你们都信?果真是愚民啊。即便如此,就这样的。连个盗贼都抓不住的人,你们还指望着他们能保护你们吗?”公良聿指着那几位禁兵,轻蔑道。
温灵槐边走出来,边说道:“您又不是咱们国家的人,就别在这里挑拨离间,动摇军心了。他们是好是坏,我们自己人自然是知道的。”
“县主。”几位禁兵见到她,连忙站了起来。
“这位是?”刚才那位争辩的禁兵,指着公良聿,问道。
“不必管他。”温灵槐说道,“伤者的箭簇,我已经给取出来了。万幸的是,没伤到要害。你们也就不要担心了。”
“是,多谢县主。”那位禁兵又道,“那我们现在,将他送回家去吧?”
说着,几人就要进去抬伤者。
温灵槐忙拦住,说道:“他失血过多,我缝针完毕后,已经昏睡过去了。而且,伤口刚挖出箭簇。既不宜搬动,也还得再留下来,观察观察。”
“你们就先回去吧,到了午时,再过来看他。若是他的伤口,没有进一步恶化。就可以抬他回家去休养了。”
“也好。那就麻烦县主了。”那位禁兵,点了点头,应道。
“不麻烦。你们也上值一夜了吧?先回家去休息吧。”温灵槐摆了摆手,说道。
“是。”几人答应一声,又见了礼,才转身走了。
这时,公良聿又笑道:“县主果真好本事啊。那样的伤口,也能将人救活了。”
“您也不赖。几句话的功夫,就想挑拨咱们禁兵,与小民间的关系。也就只有您,有这么大的本事了。”温灵槐冷笑道。
“欸,您听差了。我哪有挑拨什么。只是不了解缘由,才会发出疑问罢了。”公良聿又将扇子拿出来,摇了起来。
温灵槐却不再理他,转而对那位病家及其家人,说道:“真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县主不必如此。咱们能分得清,轻重好赖。”那位病家的家人连忙笑道。
这时,许俞和施根生也出来了。
“将伤者安顿好了吧?”温灵槐问道。
“已经安顿好了,师父。”施根生连忙回道,“那伤者,睡得可沉实了。我们替他盖好被子,又清理好东西,也就出来了。”
“好。”温灵槐又看向刚才的那位病家,说道,“咱们也来针灸吧。”
“是。麻烦县主了。”那位病家的家人,连忙将病家扶到旁边的小榻上面躺好。
“不用客气。”温灵槐说完。
先给病家按摩了会头部,便针灸起来。
待针灸完毕,又将需要吃的成药给了他们。
他们才搀扶着那位,说话有些不利索的病家,回家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温灵槐便一边教授施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