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娘子也笑道:“是这个理儿。奁具,奴们给书琴准备的银钱,是一十九贯。像夫人说的那样,图个长长久久的吉利吧。缔姻是十贯钱,也是图个十全十美的意思。”
“先前,夫人在城外的连家村买了座庄子,送给了书琴。老爷送的是八亩良田。还有您,先前给的外城一座二进院子。大公子和苗公子,送了两套金质头面。”
书琴接着说道:“婢子自己手里,也攒了十八贯钱。还有先前夫人和您,赏给婢子的素罗四匹,方孔纱和单罗纱各两匹。葛布三匹,麻布四匹。”
“银鎏金的并头花簪两支,花筒钗两支,花钿式银簪一枚,牡丹双鸾纹银鎏金梳两把,镂空毬路纹银梳背一个,莲花化生银鎏金耳环,梅花银坠各一副,还有一副牡丹花纹的银项牌。”
“牛、羊裘皮披风,各一件。其余都是婢子寻常穿用的,自不必记上了吧?”
“那个,就不必记了。”温灵槐想了想,说道,“明儿个,我给你加一匹葛布,花钿式银簪一枚,镂空毬路纹银梳背一个,莲花化生的耳环和梅花耳坠各一个,牡丹花纹的银项牌也加一个。”
“不用,不用。大小姐,婢子有这些首饰傍身,已经不少了。寻常人家里的姑娘,可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婢子拥有的这些了。”书琴连忙阻止道。
“对。大小姐,书琴这些奁妆,已经不少了。您不必再给她添加了。”郑娘子也连忙阻拦道。
“是,是。大小姐,不必再添了。”郑大强也不落后,忙说道。
温灵槐看了看他们,笑道:“多的,我也不加了。只这几样,都是单数的,反倒不好。各自再添一样,凑个双数,岂不也好听?”
“这……”郑娘子有些犹豫道。
“大小姐。”书琴忙说道,“什么单数、双数的,婢子不在乎这些。如今,婢子的奁妆已经够多的了。老爷、夫人、您和大公子,还有苗非公子,都给婢子添了不少东西,就没有哪个落下的。以前,婢子哪有想过这些?”
“欸,双数也是为了吉利。咱们家里要办的,这是喜事。总要各处,都弄得高高兴兴,寓意美满的,不是吗?”
“况且,你这单数过去了。即便宋员外不在意,可嫁娶当日那么多人呢。若是别人在意了,再拿出来说道,岂不觉得晦气?”温灵槐笑着说道。
“这,那就谢谢大小姐了。”书琴倏忽就红了眼圈,哽咽着应道。
尔后,用袖子一抹眼泪,又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怎么跪下了?快起来。”温灵槐忙放下毛笔,将她扶了起来。
又笑道:“以后再怎么说,也是从六品的员外郎夫人了,怎么反倒爱哭起来?”
“她这是高兴的。”郑娘子也在一旁抹着泪,说道,“若是放在前几年,奴们做梦都想不到,竟能进了这样的主家里做事。”
“老爷、夫人都和善,也就罢了。大小姐和大公子,竟也都是千里挑一的好脾性的主子。”
“是。能遇上这样的主家,婢子如何能不高兴?老爷夫人,大小姐、大公子,再加上钱先生和苗公子,就没有哪个爱挑理的。”
“婢子们不仅做活舒心,还学到了不少新鲜东西呢。况且,若不是在这个家里,婢子,婢子哪有机会,认识他啊。”书琴边哭边笑,说个不停。
“这也是你们的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认得了。”温灵槐笑道,“可不许再哭了。你瞧瞧,你将你娘,你爹,你妹妹,都惹哭了。”
“听大小姐的。婢子不哭了,爹娘,妹妹,也自不必再哭了。”书琴边擦着眼泪,边笑道。
“对。咱们,都不要再哭了。”郑娘子连忙点头应道,又赶紧擦了擦眼泪。
这时,张娘子笑着走进来。
向温灵槐行礼后,问道:“这是怎的了?还没上花轿呢,就开始练习哭嫁了?”
“您惯会打趣人的。”书琴说着,扫了她一眼。
自己转身,忙拿着帕子擦起眼泪来。
“这会子不打趣,以后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张娘子笑道。
“这个时间,你怎么过来了?”郑娘子笑着问道。
“哪是我自个儿啊,还有好几个人呢。”张娘子说着,向门外喊道,“别人倒也罢了。修奇,你还不进来?这儿都是你自家的爹娘姐妹,你还害羞了不成?”
这一嗓子过后,门外几人才依次进来。
他们先给温灵槐行过礼后,才将自己准备的物件,一一拿了出来。
原来,竟是郑修奇、杨东材、杨管家和张玉生,一起过来给书琴添东西呢。
他们拿来的首饰,虽都是银的。
但一则是他们的心意,二则也算是他们一份不少的积蓄了。
他们可不像郑娘子和郑大强两人,因着有两个女儿的缘故。平日里不舍得吃喝,专门就给女儿攒嫁妆了。
况且,像是人人都有意为之似的。送上的,都是双数的物件。
这倒是,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