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件事,也要你多想想呢。”瞿美惠说道,“你爹昨晚一提,我才想起来。自从生了这两个小家伙,我这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老是爱忘事。”
“没事,后面您多补补也就好了。”温灵槐玩笑了句,又奇怪地问道,“是什么事呢?”
“是玉生的事。你爹说,他这几年跟着你爹,也很是尽心尽力。又是个难得周全,并且懂得感恩的孩子。如今眼见着已经过了年了,他都二十一岁了。”
“在这个时代,可算是真正的大龄青年了。是不是,要问问他和张娘子的意思,给他说门亲事呢?”瞿美惠说道。
“整天在跟前,我倒是都没注意,他的年岁竟然这样大了。”温灵槐有些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尔后,又道:“确实应该成亲了。咱们不开口,他们心里,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是啊。我这里有两个小的,脱不开身。我是想着叫你问问张娘子,看他们是怎么个意思。”瞿美惠说道。
“行。那我等会,就去问问。”温灵槐点头应道。
“虽说你还是个小女娃,也才十三岁。但是,谁让你是主子呢。这些事,原本也是该你操心的。”瞿美惠笑着说道。
“我晓得。再说了,咱们一家人,又不是外面那些。咱们在自家里办事,也碍不着他们什么。就算是个小女娃,遇上下人们要成亲的事了。也不能还装着,懵懂无知的样子吧?”温灵槐不甚在意地说道。
她觉得,只要父母都是支持她的,那就完全没事。
再说了,操持个婚事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估计也没人会闲的说这些。
“行。这眼看着也中午了,你去厨房那边吃饭吧。我就不过去了,只让他们给我送些过来,也就是了。”瞿美惠摆了摆手,又躺倒在床边,说道。
“好。那您先休息会吧。”温灵槐应了后,就向厨房里走去了。
又派书画,去将温岫白和苗非、钱五,也喊了过去。
在那边正房里吃完饭后,温灵槐见已经有,分派到厨房里的两个婆子,去清洗餐盘碗筷的了。
她便叫上张娘子,提着一壶茶,一起到湖边的水榭里,去说话了。
待张娘子倒了两杯茶水后,温灵槐便就着喝了一口。
尔后,笑道:“张娘子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奴就是随便泡些茶叶,哪能与大小姐的手艺相比呢。大小姐那套功夫茶一出,奴都惊叹了好久呢。”张娘子在温灵槐示意下,坐下来,笑着恭维道。
“你倒是怪会夸人的。”温灵槐笑了笑,转而又问道,“刚来这边,还能适应吗?”
“适应。跟着夫人、大小姐一起,什么都不用愁。如今,又有了两三个帮手。奴哪里还能不适应呢。”张娘子笑道。
“那就好。”温灵槐点了点头,又莞尔笑道,“只是,玉生如今都二十一了,你这个当娘的,也不心急吗?”
张娘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她垂首,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大小姐既这么问,肯定是关心咱们的。奴也不好再瞒着了。其实,奴原本就没打算为玉生娶妻。”
温灵槐诧异道:“这是为何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是最为应该的吗?”
“不瞒大小姐,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张娘子仿似在回忆一般,慢慢说了起来。
她道:“奴原本是,京城一位翰林学士家里的三等婢子。当年,那位主家与一位同朝为官的大人,关系十分要好。便将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与他家儿子,定下了亲事。”
“只可惜,不过半年多的光景。那位大人就因为犯了事,遭了满门抄斩。而因与他家关系密切的原因,主家也被停职,禁足在家里等待查办了。但即便如此,主家还是想方设法,冒着重重危险,救出了那家只有一岁的儿子。”
“又因自家尚且难保的原因,便将他家儿子,与自家的女儿,一起派人送走了。而当时年仅八岁的奴,就是奉命照顾小姐的人。之所以选上奴,也是因为奴年纪小,又不是得脸的丫头,别人应该不会注意到的。”
“可惜,我们出了京城没几天,就被不知哪里来的仇家给追上了。就是那次,奴与主家小姐,和那位小郎君走散了。后来,他们去了哪里,奴也不知道。奴便想着回京城去,将这件事告知给主家知道。”
“可不巧,路上又碰山匪,被他们劫持到了山上。四五年后,奴才逃了出来。这么多年来,奴一直对先前的主家,心存愧疚。也想过要继续回京,寻找当年的主家的。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家的消息,奴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打听。”
“小姐和那位小郎君,也是在奴的手里不见的。奴实在无颜面对他们,又还带着玉生这个小娃娃,同时也害怕被他那个山匪爹发现。所以就放弃了那个念头。几年来一直东躲西藏,无奈之下就卖了身。”
“玉生也知道其中缘由,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烦。他自己也早就说了,他终身都不会娶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