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李员外家里的好大儿,李大郎。
他拿到了举荐资格,要跟着参加今年秋季,在茂州举行的解试了。
若是考试通过,那么明年春天,他就能如愿去京城参加省试了。
“这个周颜生,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向来脾气温和的温思贤,都气愤地绷紧了面皮。
又道:“也怪我。明知道他不老实,却没有好好盯住他。”
“不怪温大人,是我将他自京城里叫来的。想来为了这层关系,您才对他没那么关注的。”庄泊简坐在桌前,也皱起了眉头。
温灵槐有些诧异道:“难道那李大郎,是找上了周大人,才拿到了举荐资格?”
“正是。”温思贤点了点头。
“那许他的好处,是什么呢?”温灵槐又问道,“不会是上次温云杉说的,那些什么金银珠宝和田地吧?”
温灵槐没想到,温思贤又点了点头。
瞿美惠也诧异道:“这位周大人,家里有那么一位贤良柱在,是怎么眼皮子这么浅的?难道那位周夫人,也是同意此事的不成?看起来不像啊。”
“对啊。”温灵槐跟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瞧着那位周夫人,也不像是眼皮子浅的。虽说她也是农家出身,但那一身的气派,却像哪个大家族里走出来的小姐。唐夫人,都不一定比得过呢。怎么也跟着,如此糊涂呢?”
“这件事,具体如何,我会查探清楚的。”庄泊简说着,又看向温思贤道,“私自给出举荐资格,已经犯了忌讳。虽说举荐资格没有办法追回,但是这位周大人,还是能办一办的。”
“那您打算怎么罚他?”瞿美惠看了眼温思贤,问向庄泊简道。
“先扔去牢里,反省反省再说。”庄泊简冷凝了声音,说道。
“也不必,这样大的惩罚吧?”温思贤说道,“若是如此,他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再做官了。他寒窗苦读十几年,也不容易。不妨先降降级,也就是了。若是以后,他能将功补过,再官复原职也合宜。”
庄泊简看了他一眼,道:“也好,听温大人的。那就先降为胥吏吧。押司就行,我看咱们衙门里,还缺一位押司协理。就让他给林押司打下手去。”
“也好。由正经的官大人,降为了小吏。想来,也有的他难受的了。”温思贤点了点头,说道。
“他若当真知道悔改,也不枉费大人这一片苦心了。”庄泊简皱着眉头,喃喃道,“只就怕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劣根性。”
“以后如何,咱们看着也就是了。”温思贤劝道,“您也不必生气。事已至此,就看他们彼此的造化了。”
自此,周县丞便正式,降为了周押司。周夫人也一下子,成了周娘子。
他虽因此受了惩罚,只李大郎得到的举荐资格,已经是实打实的了。
而且,距离上次大家在春水园里聚会。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却还没有传出,他与温云杉定亲的消息。
想来,是温云杉失去了利用价值。
这婚事,估计也就成了泡影了。
不过,温灵槐也并没有太多关注他们这些。
最近,她都常去作坊里,看看严家人对于制作烘干机的进展。
匆匆忙忙间,又是十几天过去了。
薛云蹊和罗依夫召集来的退伍禁兵们,也陆续赶到了。
宿舍已经盖好,他们便顺势住了进去。
打眼这么一看,来了有百八十人呢。
刚闲下来的薛云蹊和罗依夫,便又被庄泊简安排到各地,去监工快运店的建设了。
虽说,快运店的建设,有驿站里的驿吏帮忙看着。但不过去个自己人,统筹一下,庄泊简还是不放心的。
这日,因着唐婉纯要来家里学习新式菜肴。
温灵槐便在家里等她,没有去作坊。
而是吩咐张娘子去草市上,买了些,需要用到的肉类、下水和蔬菜回来。
只没想到,张娘子这边刚出门。
唐婉纯没等来,倒是先等来了宋东家。
温灵槐忙将他请进了西厢房的小厅里,让书画上了些茶水,才和他说起话来。
温灵槐笑着问道:“宋东家最近也没有来取成药,是出门了吗?”
“正是。先前瑞王殿下不是帮着我,将父母留下的那间药铺,要了回来吗?我想着一直让沈清,代为照看,也不合适。便带着弟弟,回了老家一趟。”宋东家笑道。
“那,那间药铺,您是怎么打算的?”温灵槐有些好奇地问道。
宋东家笑了笑,道:“我原本想着,这次回去就将它卖掉的。虽然是父母留下的,但距离我们也实在远了些。我和弟弟又不打算回去发展,还是卖了放心。和那边,也就没什么事,能牵扯上了。”
“那倒是。”温灵槐点了点头,问道,“那这次回去,可是办妥了?”
“正是。正好赶上沈清也想要,我就便宜卖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