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温灵槐也有些迫切,便对书画道,“你去将他们,请到此处来。再让张娘子端些点心来。”
“是。”书画应了后,就出去唤人了。
温灵槐便又看着钱五,问道:“可是一家人,都过来了?”
“正是。一家十一口人都来了。”钱五笑道,“其实也没用我多说,他们一听小姐有稀罕东西要研究,又管吃管住的。二话不说,也就跟着来了。”
“果真是有匠人精神的。”温灵槐展颜笑起来。
“确实有。”钱五也笑了起来。
又道:“只不过,这样的精神,却救不了他们自己。我这次过去才发现,他们的日子,显而易见地越发艰难了。家里除了一应制作工具外,也没见什么家什物件了。”
“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让他们过来,也算是个好主意了。”温灵槐点头,说道,“来了咱们家里,别的不敢说。起码,顿顿都能吃饱饭了。”
“是啊。一家子大小人都瘦得很,也就这一路上吃住好了,才长了些肉。”钱五垂首感叹道。
“不过,这也太偏激了些。不管要干什么,起码要保证家里人,都能有吃食不是?”温灵槐皱起眉头,说道。
“听老爷子说,原本家里有半石粮食的。只不过,他家二郎看中了一件趁手的石锤,就拿着粮食给人家换了。”钱五摇了摇头,说道。
“痴儿啊。”温灵槐感叹了一声,就见着他们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便又笑着招手,道:“都快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是。”为首的老汉,看起来不到五十岁的样子。垂首应了一声,就带着家人一起进来了。
先跪下磕头,道:“见过明和县君。”
“快起来吧,不必多礼。”温灵槐连忙虚扶了一把,他们也就起身了。
那老汉又道:“今次承蒙县君收留,小老儿惶恐万分。先前家里世代为耕,都是本分的农家人。也就到了我这里,才开始研究起了奇淫巧技。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县君莫要怪罪。我祖上姓严,县君唤我一声‘严老汉’,也就是了。”
温灵槐点了点头,笑道:“您不必客气,不管合不合宜,我都不会怪罪的。你们愿意大老远地跑过来,我已经很是感激了。”
“多谢县君。”众人又行礼道。
“快别多礼了。既如此,那我也就不与您客气了。严老汉,您先带着家里人一起坐下吧。咱们不必拘谨,坐下来说话也就是了。”温灵槐又笑道。
“多谢县君。”严老汉答应一声,也就坐下了。
后面的众人,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温灵槐看了看他们,又问向严老汉,道:“不知,其余诸位都如何称呼?”
严老汉忙开始介绍,道:“身旁这位是我的娘子,年岁也不小了,您叫她严老太也就是了。”
温灵槐点了点头。
严老汉又指着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汉子。
道:“这是我家大郎,名唤严南栋,您叫她严大郎就是。旁边那位,是他的娘子。”
温灵槐又点了点头,唤道:“严大郎,严大娘子。”
两人忙慌地点头应了。
严老汉又指向一位二十七八岁的汉子,道:“这是我家二郎,名唤严南桥,您叫他严二郎也就是了。他跟前的那位,也就是他家娘子了。”
温灵槐又跟着唤了声:“严二郎,严二娘子。”
“是,县君。”严二郎和严二娘子忙应道,脸上还挂着浅笑。
严老汉又指着那三个,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的孩子。
介绍道:“这是我大孙严羽朗,二孙严羽朔,大孙女严羽思,都是大郎家所出。您便唤他们严大郎君,严二郎君,严大姑娘也就是了。”
温灵槐便跟着唤了一声,又朝他们笑了笑。
严老汉又指着两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孩子,介绍道:“这是二郎家里的。也是我的三孙严羽期,二孙女严羽念。您唤他们一声严三郎君,严二姑娘就是。”
温灵槐依旧跟着唤了一声。
想来孩子们年岁小的缘故,都有些拘谨,眼神也有些躲闪。
温灵槐便又看向严老汉,笑道:“孙子、孙女的名字,都是您取的吗?可真不错。不仅顺耳、顺口得很,寓意也好。”
“正是。承蒙县君夸赞,这些也不算什么。”严老汉笑了起来,拱手道,“都是我没事的时候,瞎琢磨的。”
“那您这瞎琢磨的,可真是不得了了。”温灵槐又笑着问道,“不知近来,在家里忙活什么呢?”
“前段时间,不是正赶上收麦子吗?我瞧着那水磨并不实用,就和家人一起研究了个新的出来。”严老汉颇有些骄傲地昂起头,说道。
“哦?不知您研究出了什么呢?”温灵槐好奇地问道。
“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变了它的轴首装置。使它兼有了磨面、碾米、砻稻三种功用。”严老汉神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