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的,适合种豆。来年种麦子的话,还是曲辕犁好用。”
“那倒也是。”
“对了,你家沤了多少粪啊?够不够用的?”
“够了,但是不多,也就刚刚够用。你是不是要借点?”
“是啊。你也知道。我们家里先前没有盖茅厕,如今粪便这样珍贵。无论去哪里,都不好挖了。”
“你去村东头徐家借去。他们家养的鸡多,猪多,粪便多的是。听说这次沤粪,也沤得多。说是,要给菜地里也上点呢。”
“那我明儿个去试试。对了,徐家那个小四郎哪去了?这两日耕地下种,怎么都没见到他?”
“跟着去西边干活了。那大老爷给的银钱多,又只是开荒这样的活计。大伙儿都会,去的人也就多呗。”
“那倒也是。若不是因我爹腿脚不好,我也早就跟着去了。”
“咱们将自家都种完再去,也不迟。听说那位大老爷不仅开荒,还要种地的好手,去那边种地呢。”
“那敢情好啊。”
温灵槐和温思贤听了这许多议论,互相对视一眼,皆笑了起来。
尔后,便看向了正在作业的那块地。
改进后的曲辕犁,犁身可以摆动,更加富有机动性。且轻巧柔便,只需一人,便足矣。
只见那田间,前面是一头黄牛,拉着改造后更加轻便的曲辕犁,后面有一人握着把手。
那人不仅起到稳固犁身的作用,也会根据自己的需求,推进和提起犁评,从而达到深耕或者浅耕的目的。
不多时,这块地也就耕完了。
其他等待的人,便欢呼着将曲辕犁自牛身上卸下来,扛去了另一块田地。
而这块田地的小民,再擦了擦汗后,由家人帮着,又将钉耙绑在了牛身上。
让牛拉着钉耙,又在地里走了一圈。
这一圈的作用,就是将耕完的田地,再整理一遍。使它变得更平整、松软一些。
这一遍走完之后,又将钉耙卸了下来。
人和牛都休息了一会后,便又将耧车绑在了牛身上。因为现在沤粪还未成功,所以只用了一个下种的耧斗。
将准备好的种子,倒进耧斗里面。然后由牛拉着向前行驶,人扶着上面的把手。
耧车下面的三只耧脚,便会将平整好的土地开沟,然后下种。完了后,又能同时进行覆盖和填压。一举数得。
效率也快,日种可达一顷。
当然不仅如此,使用耧车播种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将种下的粮食,保持行距一致,深度一致,疏密一致。
这便于出苗后的通风透光,和田间管理。使得播种的质量,能得以提高。
温灵槐和温思贤,接连看了十几亩地的耕种。见大家虽然,都是第一次使用这些新式农具。但显然早就偷偷练过了,使得都还不错。
温思贤也耐不住手痒,亲自下场,帮着人家犁了两亩地呢。
看如今这样的情况,三两天,也就全部都能下种完了。
又加上今年天气好,这整个芒种期间,都没有下雨。收麦种豆的活计,也能顺顺利利完工了。
待到夕阳落山的时候,他们才架着马车一起回去。
因时间短暂,路途又不算近,便没有去看望苏元冽。
不过,听着小民们的议论,也能猜测到。他那边进行的,应该也比较顺利。
回来后,听说唐晋唯不负所托,当天就收集到了人证、物证,成功抓获了荀良。
又将在原先那件案子中,冤死的寡妇爹娘也找了来,作为原告。
于是第二天上午,这件尘封了几年的案子,就顺利重审了。
温灵槐没去凑热闹,因为当时何随发来复诊了。
不过,后来听说审案之时,县衙门口围了好些人。都想看看,这件在当年已经定了性的案子,是如何翻案的。
期间虽出了个改口的人证,但也没有过大影响,案子的进展和最终的判定就是了。
小山和小河两个人,也作为人证,去了衙门。
在这样,人证、物证都齐了的情况下,也不容许他再作妖。
最终,还给了当年的寡妇清白的名声。只是,人已经逝去,多说也是无益了。
倒是看热闹的小民们,喜大普奔起来。个个都挂着满脸的笑意,向不知情的人,详细地介绍这件案子的始末。
更有甚者,当即就跪在门外,大呼“青天老爷”。
若不是衙役们拦得快,想来就该温思贤头疼了。
不过这件案子,仿似一个导火索。
一下子就引出了三个人,当堂跪哭冤屈,要“青天老爷”重审他的案子。
这一下午就接下了三桩案子,直把衙门众人忙得脚不沾地。但是,忙碌的众人,仿似还都挺高兴。
至于后面衙门,众官员怎么接审的案子,温灵槐就不太清楚了。因为那时的她,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