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庄泊简含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即便殿试过后,他获得了同进士的出身。姨母也以他的话为准,认定他是生活太过艰难,没有受到过德高望重的先生教诲的缘故。”
“而且,姨母打心里认为,他能获得同进士的出身,也已经赢过了许多人了。”
“自学成材啊?”温灵槐又诧异道,“那能进得了殿试,获得同进士的出身,确实很厉害了。”
“我姨母也是这样认为的。他那样的身份,确实也胜过了,许多世家出身的子弟。”庄泊简笑道,“我姨母还说,他那样坚韧的人。”
“如今既认定了她,以后便会待她极好的。不会如旁人那样,既娶妻,还要纳妾的。能得这样一位专情的郎君,世间万物都换不了。”
“因家里娇养惯了,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并扬言,自己就以如今的普通身份,嫁给他。也让家里人,都不要管他们。即便见了面,也只当不认识就是。”
“还说要以十年为限。十年之间,若他依旧能够上进专情,就算是她赢了。到时候,还烦请家里能帮衬一二。若是不能,她自当背负荆条,回家请罪。”
温灵槐皱起了眉头,颇为不赞同道:“这也太草率了吧。时事易转,万物易变。”
“如今将将过去了两年,温小姐觉得我姨母能赢吗?”庄泊简笑着问道。
一双眉眼,也紧紧地盯着她。
“人常有言,谎言开始的,往往也会以谎言结束。”温灵槐嘟囔着,又问道:“他们如今,感情如何?”
“看起来还不错。”庄泊简轻笑道。
“先不说别的。就说一位真正的千家小姐,和普通人家里的姑娘,应该会有很大区别的吧。”温灵槐以自己的认知,说道,“首先,言谈举止,就会完全不同。”
“而且,皮肤也会较,寻常人家里的姑娘更细腻一些。这个,是不论黑白的。还有就是,这人做没做过活计,也是一眼能看出来的吧?”
“据我所知,那位书生全然不知。他并未想到过,她会是哪个家里的小姐。只是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庄泊简如实说道。
“那我觉得,这不可能。他要不是真瞎了,就是故意的。”温灵槐直言说道,“而且,草根书生和千金小姐的剧本,我不知道看过多少。最后,往往都会以失败收场。”
“温小姐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庄泊简清浅一笑,点头道,“我也认为,她会输。”
“咦?你也认为她会输?我是依据自己的经验判断的,你又是依据的什么?”温灵槐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不如,先来说说,温小姐依据的经验是什么?”庄泊简敛了眉眼,问道。
“我觉得既然一开始,他们两个的阶层就不同。那以后共同生活的话,自然就会产生许多矛盾。千金小姐根深蒂固的想法,是需要维持一些体面的。”
“而这些体面,说白了,都是需要大量的银钱来维持的。草根书生,不一定会有。”温灵槐见他点了点头。
又道:“再说,洗手作羹汤。听起来好听,刚开始做起来,也确实感觉新奇。可是,一旦当这种新奇被消磨殆尽。成为每日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不是锦上添的花的话。千金小姐心里,肯定有落差。”
“这也不一定。”庄泊简不赞同,道,“万一他的三言两句,就将她说服得心花怒放呢?岂不,也是一样的心甘情愿?”
画大饼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温灵槐也赞同这点,又道,“可是即便每日吃饱了大饼,不饿。但生活的方方面面,也都会有分歧和摩擦的吧。”
“比如一床被褥,他追求暖和就好,她还要追求舒适。一餐饭,她觉得要荤素搭配,还得摆盘好看。他觉得有肉有菜,就很不错了。这些,也能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吗?”
“况且,即便他会说甜言蜜语。但是,他能天天不住嘴地说吗?整天当个祖宗一样哄着,他不会累?还有那位小姐,她能信一天,信两天。她还能天天都信?那岂不,成了个傻子?”
“还有,他们之间的感情,等到被生活的柴米油盐,消磨得不剩下什么的时候。会演变成亲情吗?我觉得不会吧?小姐骨子里,带的那种高他一等的想法。就注定她对他,不会小意温存”
“而那位书生,被每日工作的疲惫,压垮脊梁的时候。他偏偏就需要,她的这种伏低做小。”
“你说的这些,也确实有道理。是我将这些方面,都给忽视了。”庄泊简一脸沉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的依据又是什么?”温灵槐又问他道。
“很简单。那位书生获得同进士后的两年时间,一成未变。既没有被派官,也没有增加什么好友。既没有银钱来源,也未购置房屋宅院。”庄泊简回过神来,一一说道。
“派官的话,不是要等待朝廷的旨意吗?咱们县里刚下来的周县丞,不就是如此吗?”温灵槐疑惑地问道。
“咱们大安官员,办